這麼長一段時間堆積的煩躁在這時候一掃而空,他甚至暢快地笑出了聲,但赤色的眼睛裡除了激動的欣喜之外,還有深深的憎惡和恨意。
天無絕人之路。
鬼舞辻無慘咬牙切齒地想著,他一定要在酸漿出手之前,得到灶門禰豆子。
就在鬼舞辻無慘計劃著該如何變成究極生物戰勝酸漿的時候,當初頂了十六的馬甲把他打倒懷疑鬼生的鬼燈,正在地獄給金魚草澆水。
並且非常欣慰地看著他滿庭院的金魚草叫聲響亮生機勃勃的樣子,一看就精神很好。
金魚草算是地獄特產,一種不知道是動物還是植物的生物,簡單來說就是一種長在草上的金魚,似乎是有自己的思維,不過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樣子。
沉迷養金魚草的輔佐官大人並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別人腦部中不得不戰勝的敵人,不過就算知到了估計也不會有太多想法。反正他已經把鬼舞辻無慘列入了必須下地獄的名單之中。
當然,鬼舞辻活著的時候鬼燈不會插手什麼,但等他死了,不管他願不願意,鬼燈都會把他帶往地獄。
澆完水之後,鬼燈放下手中的灑水壺清點了一遍金魚草的數量,然後挑了一下眉。
因為曾經出現過兩株金魚草也不知怎麼做到的,自己連根拔起之後,彼此互幫互助逃逸私奔的事情,鬼燈如今在給金魚草澆完水之後,都會清點一遍數量。
於是就發現,他庭院之中少了一株金魚草。
上次兩個逃跑的金魚草,被他榨成汁餵進了閻魔大王的肚子裡。看來這一次,閻魔大王又有金魚草汁可以喝了。
鬼燈想著,去庭院裡繞了一圈觀察了一下,然後便拎著自己的狼牙棒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了。
有點兒出乎鬼燈意料的,是他這麼一走,竟然直接走到了三途川。這一株金魚草竟然比上次兩株金魚草還要跑得遠一點,著實是精神可嘉
鬼燈看著不遠處立在一個小老頭兒面前的金魚草,想著如此一株天賦異稟的金魚草,他都有點兒不想拿它榨汁了。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才把視線落在那個雖然身材矮小,但白頭髮白鬍子都張牙舞爪的往上翹著,看上去就挺精神的老爺爺身上。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鬼燈微微擰起眉,想著:十六夜桑失職了。
他不介意她總是往那個世界跑,但前提是她能將她的工作都安排妥當。
而那邊跟金魚草大眼瞪小眼的老爺爺,正是來自異世界的桑島慈悟郎——我妻善逸和獪嶽的師父,也是曾經鬼殺隊的鳴柱。
桑島慈悟郎死於謝罪。原因是他的一個弟子獪嶽變成了鬼,桑島痛心無奈的同時,選擇了切腹自盡。
只因獪嶽是他的弟子,也是他的責任。沒有教導好他,在桑島看來就是自己的錯。他不畏懼死亡,只是在血液一點點流乾的時候,他還是會為獪嶽感到惋惜,也會為他的另一個弟子善逸而感到愧疚。
善逸是一直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可惜他的師父再也沒有幾乎見證他的成長了。
而等桑島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站在三途川的旁邊了,入目是三途川之中掙扎著想要渡過河的亡者,以及岸邊神色冷酷的獄卒。完全就是一副地獄的景色。
桑島慈悟郎怔神了片刻,嘆了一口氣。
老實說,他倒也不意外自己會下地獄。
然後他一個轉身,就對上金魚草那張圓鼓鼓的大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金魚草深吸一口氣,緊接著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叫聲,差點兒沒把桑島的耳膜給震壞,心中原本堆積著的傷感情緒也散了許多,只剩下「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的茫然和懵逼。
而金魚草就像是叫歡了一樣,然而還不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