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表情晦澀不明,嘴角悄然彎起,“哦?本宮倒想聽聽,你犯了什麼罪?”
“欺瞞之罪!如果奴婢說,奴婢從未畫過此圖,皇后娘娘定然不信,以為這是推脫之詞,會治奴婢一個欺瞞之罪;如果奴婢說,奴婢可解,皇后娘娘又會問奴婢為何剛剛看圖之時要搖頭,同樣要治奴婢一個欺瞞之罪,這樣,無論奴婢如何回答,結果都是一樣的,都要被治個‘欺瞞之罪’,雖然皇后娘娘英明,明斷是非,但此事並非關門解決的自家事,奴婢不想再多言辯解,讓皇后娘娘為難,所以奴婢甘願領罪!”舒安夏說的不卑不亢,委屈中卻頭頭是理。
眾人細品,有些人恍然大悟,這才想起,當著外國使者的面,將眼前這個“柔弱”的小姑娘置於如此境地的竟然是她的嫡妹!而眼前這個舒六小姐,為了保全舒家的顏面甚至為了保全北國的顏面,不爭不辯,甘願受罰!
相比之下舒天香就太差勁了,耍心機耍手段,不顧場合不顧大局,幾個誥命夫人紛紛交換了眼神,像舒天香這種,即使家世背景再厲害,身份再高貴,也堅決不能要,反而這個舒安夏——識大體,絕對是個好媳婦。
安國公夫人看著其他幾個跟自己一樣看著舒安夏雙眼發光的誥命夫人,她暗暗下了決心,宴會一過,她要率先去舒府提親,決不能讓人搶了先。
二夫人臉黑了一半,尤其是看到幾個誥命夫人的眼神之後,把牙齒磨得咯咯作響,舒安夏這招以退為進使得妙,又給皇后扣了一個“明斷是非”的帽子,皇后就算要治她罪,也要考慮悠悠眾口,再加上她這麼隱晦地暗指舒天香陷害她,如果她不把這局扳回去,舒天香的名聲就臭了。
想到這裡,二夫人調整了一下發麻的身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著威嚴而不失平穩,“皇后娘娘,其實這件事有所誤會,香兒所說夏兒所拿之圖,臣婦也見過,跟此圖的確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並非全然一樣,香兒年齡雖小,但卻有一顆為國擔憂之心,所以一看到此畫,定然忘形,才冒冒失向皇后娘娘稟報!”
皇后掃了一眼二夫人,又睨望蔚將軍,於是有些贊同地點點頭。
二夫人挑挑眉,斜睨舒安夏,嘴角一翹,“不過我們家夏兒,一向聰明過人,又對奇門術數有所研究,若給她一個時辰,她定能將答案解出來,呈給皇后娘娘!”
丫丫個呸的!舒安夏心裡一罵,二夫人倒是轉的快,不但保全了舒天香的名聲,又把這個難題丟給了她。
“好!舒安夏聽著,本宮給你一個時辰,若解得出來,加封‘禾顏郡主’,若解不出來……”
“姑母,你怎麼又欺負人?”顧瑞辰帶著戲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皇后的話。
眾人一怔,紛紛向門外望去。
今日的顧瑞辰穿了一身淺灰色盔甲,大步流星地跨進來,異常有範兒。
在一旁看熱鬧的閨秀們,一看顧瑞辰,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暈。
皇后臉色一暗一臉的不願,顧瑞辰總是在關鍵時刻為這個丫頭出頭,顧府壽宴老太君的舉動已經讓她諸多不滿,舒家和顧家只能勉強都算不上名當戶對,顧瑞辰是如此的優秀,舒家這個六丫頭,根本沒什麼特別之處,而且據說樣貌極醜,又如何配得上瑞辰?
“瑞辰,說什麼胡話?”
“侄兒只是實話實說,此圖已經傳閱大半,文武百官都無人能解,姑母卻將這個重擔壓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身上,這可合理?”顧瑞辰頓了頓,繼續道:“雖然侄兒知道除了姑母以外,舒六小姐是天底下最聰慧的女子,難免會遭到平庸之輩、奸佞小人的嫉妒和陷害,但姑母英明,當然不會被人利用,願意解此圖,是為北國出力,無論成功與否,姑母都不能責罰,否則,還有誰敢全力為姑母效力?”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