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讓我的鐵線拳教會你做人的道理”
眾元老憤然站起,睜圓了眼睛,捋起了衣袖,只等樊勇一句話,就要撲去把子亦非打成豬頭狗臉。
“子亦非,你今天不說出個道理,我樊勇寧可血濺五步,也要同你玉石俱焚”樊勇坐在座,臉若寒霜,冷冷地說:“我們是凡人,可也不是任你隨意侮辱的軟骨頭我們天天與野獸搏鬥,日日與茶樹為伍,哪裡坐以待斃了?哪裡又怨天尤人了?”
子亦非握了握拳頭,眼如寒芒,冷冷掃過眾位,然後說道:“你們空有一身武功,可偏偏自甘墮落,藏在這劍輪山脈裡,以修士無法進來為榮這不是不思進取、坐以待斃?你們人數眾多,敢與兇猛的野獸搏殺,卻偏偏不敢向壓榨你們的修士反抗,坐在這裡,嘆什麼人命貴賤、操縱於人這不是怨天尤人、沒有追求?”
“哼,說的簡單,修士擁有法術,就算是小孩,只要擁有法寶,也能在一個照面把老夫砸成肉泥”一名健壯如牛的元老,立刻嗤之以鼻:“你是修士,站著說話不腰疼,哪裡知道我們這些獵戶的苦,獵戶的痛?武功,已經沒落了,這天下,是修士的天下”“修士一樣是肉做的身體,只要能擊中要害,任他有靈丹妙藥,也是死路一條”
子亦非曬道:“這一點,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日後有機會,你們自會看到現在我只問你們一句,假如修士殺到這裡,刀鋒架到了你們的頸脖,你們是戰?還是降?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一個字,戰……還是……降?”
字字如擊鼓,撞在眾人心坎一股久違的熱血,從眾人腹腔內升起。
短暫的沉默後,眾人異口同聲,斬釘截鐵地扯吼喊道:“戰自然是戰,保衛家園,百死不退”
“這還像點樣子,有些血性”子亦非微微點點頭,道:“要知道,求人庇護永遠是下下策,只有自己保護自己,才是正道唯有自身實力強大了,拳頭夠硬,才不怕別人的欺壓萌神機,你告訴他們,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庇護一個凡人的小部落,我現在並無興趣”
說完,他便自顧自地抬起頭,盯著頭頂某個有趣的地方,繼續觀望。
“這個,這個……”
萌神機有點尷尬,搓著手左看右顧,自己頭一次‘牽線搭橋’,滿以為會旗開得勝,可誰知,子亦非竟完全不把樊勇這個樹谷放在眼裡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樊勇心裡也是有點失落,方才他被子亦非激發得吼出一聲‘戰’來,一些早已冷卻的激情之血彷彿又活了過來,一些年少時的想法又浮現腦海……可以說,假如子亦非真是有**力的修士,就算不答應提高交易價格的條件,他內心也打算搏一搏,帶著樹穀子民,跟著子亦非一闖從先前的比鬥樊勇就知道,子亦非絕非凡人
然而,就在樊勇和萌神機都以為絕了希望、有點沮喪之際,子亦非卻忽然開口了:“你們呀,什麼時候不用別人激將,也能脫口對壓迫你們的修士說出一個‘戰’字來,我也許會考慮考慮,傳授你們對抗修士的戰法武功,在法寶面前,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脆弱,那麼不堪一擊”
一聽此言,樊勇和萌神機的心思都活絡起來,就連現在還一心反對接受子亦非庇護的樊切和元老們,也是眼睛一亮:什麼什麼,武功也能對抗法寶?修士也能被凡人打敗?
子亦非見撩起了這些人的心思,反而止住了話頭,繼續仰首,不再說下去。
其實,子亦非並不如表面這般不願意接受樊餘合樹谷的歸附,從他開啟靈智起,對於能夠接納的勢力,從來都是二話不說,接管過來便是
黃銅一方也好,月霰星殿的聖地也罷,都是如此
他雖然一心專於修煉,但也清楚地明白,修煉一途,絕對不是孤身一人就能順利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