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也把自己的體己錢全部都拿了出來,他永遠也忘不掉,她粗糙乾瘦的拿錢的手,以及給他錢時,堅毅、又覺得理所應當的眼神。
他們是一家人。
她們是他的妹妹啊!
他是大哥!
亦該是家裡的頂樑柱啊!
可是,回望過去,這麼多年來,他都幹了些什麼啊!
張玉之前的唸叨,王珊珊之前因為王湘王芸而與他之間的爭論,此時盡數回閃在眼前,錐心、頓悟!
他的所作所為,他的所有不作為,他現在自己都覺得發指!
難以饒恕!
所以,他還有資格做回大哥,做回舅舅嗎?
哪怕不能……
可是,他得贖罪!
王芸收了樹枝,正笑著祝福:「好了,以後我的珊珊就會順風順水,事事如意。」
忽然,手中的樹枝被人奪了去。
王芸抬頭,看著愣在面前的王濤,她也有些懵,試探性地喚了聲:「哥?」
你這是弄啥嘞?
她喚的自然,好似,在她心裡,這個稱呼就從未變過。
王濤聽了,心底更是愧疚,當下便直接把樹枝還給了她,梗聲道:「你打我吧!」
打啥?
啥你?
王芸有些慌,只是無措地看向一旁的王湘,眼神詢問——咱哥吃錯藥了?
她們不明所以,但是王濤畢竟是張玉男人,她又哪裡還不明白?
張玉頓時上前,踢了下王濤的腿彎子。
王濤順勢跪了下去。
正跪在王湘和王芸的面前。
張玉這才笑著解釋道:「他這是想學廉頗負荊請罪呢,讓你們打你們就打吧,你們打了,他心裡才能舒坦。」
王濤沒在意被踢跪下一事,但是聽了自家媳婦這話,突然想到了什麼,就要去脫自己的上衣。
「我記得,那漢子當時是光著膀子的?」
張玉:「……」
她都要被氣笑了,對著王濤的腚就是一腳。
「你到底是要搞形式主義還是幹啥?人家廉頗還是去藺相如府邸上請罪的呢,照你這意思,還得先給你搭一座府邸唄?」
「那倒不用了,就是吧,」他摸了摸雙膝:「要不你回家給我拿個墊子,不知道得,這樣,多久呢,到時候膝蓋疼咋搞……」
「……疼!疼!最好是疼死你算了!」
一個大男人,比女的都嬌氣!
「那不得行哎,我疼死了,你就守寡了,到時候可憐的還是你……」
張玉:「!!!」
兩人一本正經的拌嘴,旁人看著卻只是笑。
王湘和王芸則上前,把王濤給扶了起來。
王湘還不忘打趣道:「要跪,你晚上回家再跪。現在留著力氣,待會幫我劈柴,今天至少得做個滿漢全席,要好好慶祝下呢。」
他們把曲笑當功臣,是徹底的讓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曲笑無奈,便和薛世騰在房間,學習。
畢竟,學霸人設不能倒啊!
半個時辰做好了一套試卷後,見薛世騰正在設計醫療器械,她便輕輕地湊上前去,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有難度,她不是很懂,但是她願意去了解。
好學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她想以此徹底地融入薛世騰的生活啊!
小孩縮在他身邊,眼巴巴地瞅著那晦澀的圖樣,時而糾結,時而懵逼,總之,像是在看天書就完事了!
但是,她卻不死心,絞盡腦汁,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像是在各種掰算。
薛世騰見狀,覺得好笑,便點了點她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