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不但已經出世,而且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並把他的老巢搞了個天翻地覆。他心裡不禁掠過一絲陰影,心輕輕地顫慄著,像有幾根鋼針紮了幾下似的隱隱作疼,臉上的肌肉不經意的抖動幾下,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這時,一個小頭目跑來向他請示什麼,還沒等聽完就“啪啪”幾個耳光打得這個偽軍跌倒在地不敢支聲,其他的偽軍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生怕粘惹上挨頓無名的打罵。程寶財的老婆孩子看到這些,嚎喪似的哭聲立刻小了許多。
張佔武心裡一直在嘀咕,這特戰隊到底是幫什麼人,前幾天剛在馮山劫獄救人,今天又到我這裡救人放火。他有何等本事來無蹤去無影,說救人就救人說劫獄就劫獄,難道他們有孫悟空鑽天入地七十二變的本事不成?他心裡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忽然他想起黃守德曾對他講過,在他的隊伍裡有共產黨,一大隊長李大成就很可疑。李大成有個堂妹是個共產黨,經常來找他,今天這事是否與李大成有關呢?恰好黃守德又死在李大成的防區,並且特戰隊出村走的又是西門。在我的身邊竟然有共產黨的暗探和耳目,他越想越覺得可怕,越想越生氣,一拍桌子大喝一聲:“來人,把李大成給我捆來!”衛兵那敢怠慢,趕緊去找李大成。
一會兒,李大成疾步走來,受傷的左臂用一根白色的布帶吊掛在脖子上。來到程家大院,門口還掛著那塊“泰安縣狼峪皇協軍司令部”的牌子,兩個衛兵直挺挺地站在大門的兩邊,顯得還算有些威嚴,但與被燒得一片狼籍的內院相比,就給人一種圖有虛名的感覺了。李大成顧不得研究這些,大步向張佔武所住的東院走去。從外觀上看,這東院比西院要稍好些,這是因為偽軍們救火時先救的東院,然後才去救西院。西院雖然也有完好無損的房屋,但院裡堆放著燒焦的東西狼籍一片,沒有收拾,顯得很亂。程寶財死後,其家人又受驚嚇,已無人顧及這些。而東院就顯得比西院乾淨利索,燒燬的東西已整理清除,最裡邊的房屋也完好無損,除了張佔武的老婆孩子居住外,還剩餘幾間改做他的臨時司令部。對於張佔武傳令叫他,李大成心中早已有數,並作了應付的準備。他特別感激王嶽峰,欽佩他的機智果敢,佩服他靈活處置,為自己今後的工作和安全設計好了後路,杜子華的那一腳實際上是揣給程寶財的管家看的。那一腳確實揣得狠了點,他又沒有防備,倒地時摔傷了左臂。虧了這一腳啊,說不定就是這一腳就能救他一命!他想著急急忙忙來到張佔武的門前大聲報告一聲,徑直地走進張佔武的房間。張佔武惡狠狠地看了他足足半分鐘,然後大喝一聲“給我拿下!”兩個衛兵不由分說便將李大成按住,受傷的左臂疼得他“哎吆”一聲臉上豆大的汗珠立刻冒了出來。李大成強忍疼痛鎮靜自若地說:“司令,您這是幹什麼?”
張佔武點上一支菸狠狠地吸了一口,像要一口把李大成吞進肚裡似的,待他將吸進肚裡的煙盡情地吐出來以後,心情似乎平靜了下來,不緊不慢地說:“李大隊長,我要幹什麼你心裡不會不清楚吧?”
李大成把右臂一摔掙脫衛兵的手,心裡笑了笑說:“不清楚。”
張佔武站起身來走到李大成的面前指著他說:“李大隊長,我張某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忘恩負義勾結八路特戰隊出賣我!”
李大成轉守為攻委屈地說:“司令,我跟你馬前鞍後出生入死也有年頭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我要是成心出賣你還要等到現在?我幹嗎還要冒死救你呢?”
李大成這一問,倒把張佔武給問住了。是啊,他要是共產黨那次他為什麼捨生忘死地救我呢。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次遇險,要不是李大成冒死相救,他的肉體早已化作了糞土了,哪有他的今天。在他眼前不禁浮現出當時的情景: 。 想看書來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