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藍的語氣像是在隨意的聊天,而不是商量國家大事。
他記得大兒子小時候鬧彆扭,悶不吭聲,陰氣沉沉,他哄騙了許多天才讓他吐露心聲。
如今又遇到這樣的情況。
蕭奕澈嗤笑一聲,眸光微閃,眯了眯眼,輕描淡寫的說道:“因為,孩兒發現事情並不若那麼簡單。”
……
錦州。
蕭於遠接到書信,閱完之後,猛地將手中的信件捏成了一團,臉色變得鐵青。
他偏居錦州這麼多年,養兵蓄銳,可不單是為了養老的。
“北皖!備馬,我要親自上京!”
在門外的北皖立馬躬身進來,提著聲音回道:“是,總督大人。”
……
蕭奕澈回到宅子。
凌向月歡喜的跑過去:“相公,你回來了。”
蕭奕澈穩穩的接住她略微笨拙的身子,唇角勾笑:“寶寶今天又鬧騰了?”
隨著肚子一天天隆起來。寶寶在裡面越來越折騰,有時候半夜甚至鬧得她都睡不好覺。
她都懷疑她懷了一個哪吒。
“是啊,似乎是想出來。”她笑得幸福又甜蜜。
蕭奕澈捏了捏她鼻子,攏著她坐下,將她抱到腿上,手撫摸上顯懷的腹部,臉部褪了猩厲,變得像一位父親那般柔和:“寶貝快長大,爹孃可盼著你快些出來。”
不知道是男是女,這麼鬧騰。是女孩的話一定很任性嬌蠻。
不過他蕭奕澈的孩子,就是要讓她嬌蠻任性,就是捅破了天也有他頂著,他喜歡養一隻無法無天的女兒。
若是男孩,定也是調皮搗蛋。
“哎!”
似乎是在回應他,寶寶又在肚子裡踢了一腳,像踢門一般,踢了一腳又一腳。
蕭奕澈嘴角掛著笑,如今初夏。凌向月身上的衣衫比較薄,清晰的能看到一個包鼓了起來。
他手撫摸上去——
捏住那個小包,兩人玩得不亦說乎。
凌向月和他低頭撞在一塊,一起捉住那個小腳丫或者小手。
寶寶很來勁。鼓了一個又一個,三人每天都樂此不疲的玩這樣的遊戲。
……
“太太。”椿婆進屋喊了一聲。
顧氏正在佛堂唸經,這是她每日清晨的功課,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總也不改變。
聽到椿婆的聲音,她頓了頓。喚她進來。
椿婆身上的傷已經恢復,卻沒有離去。
顧氏睜開眼睛,對她說道:“找我什麼事?”聲音冷冷的,並不若在外人那般對椿婆客氣。
椿婆對她磕了個頭,趴在地上遲疑的說道:“公子說還缺十萬兩,叫您想辦法送過去。”
顧氏瞳孔收縮,捏在手指之間的佛珠險些被她捏碎。
她沉下臉,冷聲說道:“叫他自己想辦法,我這邊蕭家已經開始懷疑了,我如果再給他空手套白狼,叫我怎麼給蕭家交代?”
椿婆跪在地上沒動,垂著臉也看不清是什麼表情,佛堂裡本就陰暗,她那樣跪在那裡,顯得有些可怕。
“公子說,你是蕭家的當家主母,一定可以做到的。”
顧氏胸口一下便堵上了氣,喘不過來。
當家主母,當家主母,若沒有他這個冤孽,倒真是當家主母了!
“你下去吧,叫他再等一等,我緩緩看是否有辦法。”顧氏斜睨了地上的椿婆一眼,如是說道。
椿婆低頭應了一聲,便站起來,準備離開。
顧氏又叫住她:“你抽空去看看那小蹄子的肚子,如今應該很明顯了。”
椿婆有這方面的經驗和眼力,應當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