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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顏子義不疑有他,說道:「先生可以看出公子濟此策的妙處。」

徐汝愚強笑道:「汗廷進入幽冀的兵馬都是騎兵,不利攻城,除了奇襲之外,惟有困城打援,將幽冀兵吸引到城外野戰殲滅。公子濟大概會領著一萬輕騎去攻安陽了。」

伯顏子義大笑,從褚師岫煙手中接過帛書,遞給徐汝愚,說道:「先生本無權閱此軍令,不過先生既然都猜中,看一看也無妨。」

徐汝愚目光停在帛書之上,卻未看進去一字,尋思如何才能與趙景雲等人聯絡上。

方肅、樊文龍、趙景雲、尉潦等人皆善兵,應不難識破褚師濟之策,只是倉促遭受呼蘭前鋒營,無法向範陽報信,直接送信至安陽、滄州,兩地的守將未必聽信他們。但看孟門隘口如此倉促的防守,便可知道他們未能在共城防守上起到任何作用,褚師濟分兵迂迴隘口之後的計策。

一路行去,俱能看到沿途伏屍,到了共城北門,遠望月下城池的殘跡,便能推想褚師濟率領輕騎協裹共城潰兵入城的情形。

進近城門,才發覺左邊只剩下半扇城門,殘掛在城牆上的殘門吱呀作響,搖搖欲墜,磚上赫然深嵌著木刺,城門青石地上如刀斧雕刻似的深嵌著一雙馬蹄跡。徐汝愚詫然望向赫連章,問道:「公子濟是如何領兵進城的?」

赫連章說道:「共城兵在孟門隘築工事欲阻我軍出白陘,卻未料到公子濟領兵從後面衝上,一時潰敗。我部輕騎尾隨潰兵直至城下,共城守將見我呼蘭鐵騎馳至,欲閉城門,公子濟縱馬踏過共城殘兵,一戟擊在城門,將城門擊毀,共城守兵見公子濟如此勇猛,哪有心思守城,紛紛從其他城門逃出共城。」

徐汝愚心中駭然,共城雖是小城,但城門乃是尺許厚木包裹鐵皮做成,卻擋不住褚師濟一戟之力。徐汝愚指著門洞裡數十數細細的漕痕,問道:「公子濟縱馬躍上、揮戟向下,毀門之餘,丹勁刻畫街石,留下這些漕痕,只是為何又在城門前留了一雙馬蹄印?」

「李先生觀察真是仔細,公子濟毀門之時,城樓上忽然躍下一個髯須滿面的漢子,手提一把馬刀就向公子濟劈下來,那時天夜已黑,刀光劃過,竟將城門映得幽明,公子濟一時不備,硬接了這招,丹力傳到馬身上,踏出這深深的蹄印,幸好是那日樊文龍留下的青駿,其他馬必定爆體身亡。」

褚師岫煙訝道:「共城不過一座小城,怎會有人能擋得了二哥?」

「那人是江寧的尉潦,身手不弱,卻也不是公子濟的敵手,不過乘公子濟力竭回息之際偷襲。他只劈了一刀,就向東面遠遁,公子濟派人追出,才發現城東隱著好幾個高手,一時不察,損了好幾名好手,待騎兵出城,他們一齊往東去了,追出十多里,發現那裡還有一百餘人,輕騎不敢追遠,便折了回來。」

褚師岫煙笑道:「徐汝愚能知我軍首戰攻共城,果真了得,難怪三哥回到平城讚不絕口,待我鐵騎攻到江寧,我倒要瞧他一瞧。」

赫連章說道:「徐汝愚識破又能如何,幽冀不是他的屬地,他來報信,蔡家只當別有用心。即使蔡家信他又能如何,他哪有時間從容佈置?」

巖琅沉聲說道:「江寧眾人躲到臨河,我去向公子濟討一支人馬,將臨河城一併拿下,說不定徐汝愚也藏身在臨河城。」

共城東面是一百二十餘裡外是臨河城,折向東北則是高唐城,臨河城池低矮,阻得了呼蘭的鐵騎,阻不了隨後幾日就會進入幽冀境內的四萬僕旗步卒。

在南侵之前,汗廷修訂軍功晉爵律令,規定僕旗步卒斬一敵首,可脫奴籍,之後可與呼蘭族將士同述軍功晉爵,亦可用軍功為親人洗去奴籍。

百餘年來,呼蘭在天域各地徵討不休,將所征服民族的族人納入呼蘭僕旗,僕旗丁口已是呼蘭人的數倍。此律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