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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兒翻身躍上馬駒,如同一團粉紅的雲彩附在躍動的火焰之上。珏兒終是沒有駕馭烈馬的經驗,雖說憑籍精妙絕倫的提縱術附在馬背不被甩下,卻一直駕馭不得法,降不了「怒紅顏」的烈性,不一會兒,香汗淋漓、嬌喘微微。

棗紅駒見甩不下珏兒,掉轉馬身奮蹄向馬場衝過來。靠近馬場之際,忽的發出一聲清烈的嘶鳴如雷炸響,馬場內的馬兒受了驚嚇,一齊騷動起來。眼見棗紅駒衝進馬場,珏兒心有不甘卻不得不飄身下馬,回到徐汝愚他們身邊。

馬駒將珏兒甩下馬背,得意的長嘶不止。十多名馬倌從四周向馬場圍過來,棗紅駒甚為狡猾,東奔西突,若是隻有一二個馬倌擋在身前,就將頭壓得低低的,發蹄沖將過去,馬倌駭得滾地避開;若是四五個馬倌一起圍來,棗紅駒就轉身逃避,還不斷騷擾身後系在拴馬樁上的駿馬,將馬倌阻在身後。十多個馬倌疲於奔命,卻連它一根鬃毛也沒摸著,反倒有幾人被它撞得鼻青眼腫。

珏兒剛剛還生氣來著,現在見它這般聰明,覺得自己眼光甚佳,得意洋洋又要衝進馬場去馴服它。

幼黎一把將她拉住,說道:「正好看看人家怎麼控馬的。」

馬駒似乎戲耍夠了眾位馬倌,清嘯一聲,陡然躍起二丈餘高,從三名擋在身前的馬倌頭頂越過,發力向馬場西門衝去。

徐汝愚離之甚遠,若要出手,勢必要顯露驚世駭俗的步雲術。正猶豫間,馬場西門人群中一個奇快無比的身影向棗紅駒疾掠過去,伸手掄在馬的頸受脖子上,順勢一摜,將馬駒前沖如潮的巨力一齊御到左側。棗紅駒猝不及防,驟然側倒下來。然而此馬卻是神駿非常,就在觸地之際,馬身左旋,將失控巨力轉為側旋之力,重新穩住軀體。

那人乘馬的沖勢稍緩,縱身躍上馬背,撈起韁繩向上用力一提;馬駒吃痛驟然頓住沖勢,仰天長嘶不止。

人群頓時暴發轟然喝彩,既為棗紅駒的神駿,也為也為這名騎手神乎其神的精湛騎術。

那個騎手輕輕策馬來到徐汝愚等人跟前,躍下馬來,微笑著說道:「沒想在這裡又跟你們相逢。」

他正是在懷來與長壽兩次與徐汝愚他們在山道相遇的眉間長痣的少年。

徐汝愚打了個哈哈,道:「是啊,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那名騎手抱拳說道:「在下豫南許端國,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徐汝愚看見那日儒生也向這處走來,指著珏兒道:「這位姑娘名喚江珏兒,我們都是她家的門客,姓名不足道也。」

儒生喚道:「七郎,棗子怎麼就脫韁了?」

珏兒歡喜道:「原來它還叫『棗子』啊,比『怒紅顏』好聽多了。」

許端國見儒生過來,忙將他介紹給珏兒等人:「這是我堂兄許伯英。三郎,這是江珏兒姑娘和他的家人。」

許伯英上前作揖行禮,一雙俊目停在徐汝愚的臉上,說道:「兄臺也是去豫南府?」

徐汝愚見他察言觀色根據珏兒、幼黎等人對自己的態度,揣度自己的身份,知道他比那個叫許端國的多長了幾個心眼,還以揖禮道:「我等飄零江湖,居無定所,就如那孤葉順風,在亂世中輾轉。流連商南鎮三數日,還未決定欲往何處呢?」

許伯英嘆道:「桃源哪能世外求?就像這商阜林立、三郡通達的商南鎮,內中也是暗流洶湧。天下各大勢力都想滲透進來,倒是商南的本地世家,南陽符家的次宗符賢的勢力卻弱。」

徐汝愚心想:商南是南陽最重要水陸交衢重地,其地形之要遠勝於東南五十餘裡處的隆中城,必然是各家勢力爭奪之所,怎會平靜得了?晉陽霍家控制此處,便能確保丹江、廣漢渠兩條水陸的安全;汾陽荀家控制此處,順丹江而上直指懷來府,順廣漢渠而上,直指谷城府,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