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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特徵如此明顯,徐汝愚早從雍揚傳來的資料得知他就是清江盟的大當家程景。徐汝愚從他目光中感到兇殘的殺氣,心想:他們沒有理由會看穿我們的虛實啊。隨即將目光落在程景身側那個中年儒士的身上。那人目光落在別處,顯是故意不讓徐汝愚看出他的虛實。中年儒士穿著柞麻絲的白袍,江風從後吹至,卻掀不動長袍柔軟的襟角,顯出此人的修為之高。

我到要看看你的深淺,徐汝愚鼻腔輕哼一聲,將多餘的感情驅散,冷聲下令道:「全隊向清江盟船陣衝刺,衝刺中兩翼繼續收攏變半梭形角陣。」

徐汝愚座船一馬當先,落帆順流衝下,兩側稍緩向中間繼續收攏,十六艘百梢戰船在清江水面上形成巨大的三角形。半梭形角陣是介於燕尾陣與梭形陣之間一陣變陣,從漢水桃源遷民中徵調五十名風帆手,素質極高,想來宜觀遠在竹行小鎮上對他們進行過水戰的訓練,常規船陣變換自如,讓徐汝愚指揮船陣如臂使指。

徐汝愚令人將十架強弩機推上甲板,絞弦裝箭,弩機前端從女牆間微微探出,直指清江盟座船。

徐汝愚見清江盟座船上刀盾手不約而同的支起左手圓盾,嘴角微微上牽,目光依舊緊盯那個中年儒士不放。

兩軍相距只餘八百步,徐汝愚所率的船隊氣勢沖沖的沖向江匪船陣。布成三個稜形陣的江匪要麼逆流衝上,要麼變陣防守,否則中間清江盟的船陣難逃徐汝愚凌厲的攻擊,至少表面上看來如此。

中年儒士終於抵不住徐汝愚所率十六艘戰船盛氣凌人的沖勢,附在程景耳邊急語,臉上焦急的神色一覽無夷。隨即兩側溧春會與洪江營的稜形船陣末梢向清江盟稜形陣座船旋進,三個稜形陣迅速結成三翼陣,但三翼之間的間隙之巨足以表明他們還在互相戒備。

徐汝愚闇舒一口氣,下令船陣停止前進,懸停在水面上,站前一步,提息揚聲喝道:「諸位熱忱相送四百餘裡,徐某人多謝了,現在請回吧。若再尾隨不去,我只當他心存惡意。」說罷,拔刀揮擊江面,「嗤」的一聲清響,一道幽碧的光華脫刃而出,極速沒入江水之中。眾人皆知徐汝愚是一品級的武學高手,卻未想到他隨手一式竟顯息蘊光華的丹息術大成之兆,眾人視線一齊落在丹勁虛擊的江面上,等待驚天一擊的驚人效果。

數息時間過去,江面毫無異樣。尉潦拍拍胸口,側臉向魏禺擠眼說道:「先生這次洩底了,原來一直是唬人的。」看到魏禺顯出一付目瞪口呆的樣子,急忙探頭向江面望去,只見清澈如碧的江面上浮起一道渾濁的黃線。「啊」,尉潦失聲驚呼,這才知道徐汝愚蓄滿丹勁的一擊,竟然直透十數丈的江底,攪起沉積江底的泥沙。

尉潦自問若是自己極力出刀虛擊,丹勁透水不消一丈就會被至柔的江水吸得一乾二淨,更不用說十數丈暗流湧動的湍急江水。尉潦悄悄拉了拉魏禺的衣袖,神情沮喪的問道:「如果這是一品級高手的標準,你我何時能達到啊。」

魏禺沒想他此時會關心這個,橫了一眼沒有理他,雖然他心中的震撼不弱於尉潦。江流湍急,泥線從江底泛起直到江面還是直直一線,豈非表明在徐汝愚虛擊的數息時間內,江流停滯不動?

徐汝愚冷然看向停在下流的江匪,眼中不含一絲感情,梁寶在此定然能聯想到雍揚景陽門一戰時的情形。

程景與他身側的中年儒士極力表現得心平氣和,但是他們稍縱即逝的倉皇還是沒有逃過有心人的眼睛。蒙亦站在右岸看到徐汝愚使出這招抽刀斷水,毫不猶豫的引弦搭箭,一聲銳響,長箭斜刺雲宵,眾人正猜他此箭何意,那支穿雲箭倏然鑽出,「鏗」的一聲釘著清江盟座船的主桅上,「嗡嗡嗡」的不斷發出顫音。

蒙亦遠在五百步開外的岸堤上,即使憑他深湛用之如妙的丹息術,硬角長弓直射也只能射中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