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轟然應諾,偃月本陣近兩萬將士一齊喝采,震耳欲聾,掩沒了遠近的喊殺搏擊聲。在嘈雜的極限裡,產生一種莫名的有節奏的異音,一下接一下,直敲進徐汝愚的心裡。瞬然,澄淨的內識自動開啟,戰局巨細更加清楚明瞭的呈現內識之中。
徐汝愚伸手一揮,身側的大旗徐徐向前推進,真正決戰的時刻到了。
廝殺許久,被分割成四塊的普濟軍只有公良友琴與趙威胥所率的兩部尚能保持完整編制。
公良小天率領的八千普濟寇兵與班彪、班照鄰率領的一萬二千民寨將士幾乎同時趕到。兩支軍隊毫無預兆的在戰場的外緣廝殺在一處。普濟寇兵戰力雖強,卻在十五個時辰內連續行進了二百餘里路途,民寨將士與此殺了個旗鼓相當。
夜戰開始,無數堆媾火在方圓十餘裡的廣闊戰場上卷噬著夜色,青色的煙柱騰空而起,彎月與稀廖星辰朦朧昏昧,近處視物無礙,卻看不見遠處,加上入夜之前,雙方動員所有兵力短兵相接,夜戰開始,徐汝愚也無力約束陣形,雙方陷入混戰之中;只有邵海棠所率的四千民寨將士在入夜前脫離戰場,警惕的守在戰場的北面邊緣上。
徐汝愚讓身邊將士大喝:「公良友琴死了,公良友琴死了。」
前方突然宛若龍呤的長嘯振起,公良友琴發聲以示自己尚在。青焰軍齊齊向那處殺去。
片刻之後,又突傳來「徐汝愚死了,徐汝愚死了」喊聲,徐汝愚見前方己軍出現騷亂,苦笑一聲,不得已也振聲長嘯起來,普濟軍紛紛向這裡殺,頓感壓力驟增。
子夜,明納率領百夷三千精銳趕至決戰之所,也未敢加入混戰之中,守在戰場的南面邊緣上。
五月八日清晨,精疲力竭的公良友琴望著緊隨自己身側的六千親衛現已不足千人,其他人馬均分割成數百人、數十人、數人的小塊作最後的掙扎。而此時明納與邵海棠率領修整了一夜的八千人馬進入戰場,予以最後一擊。
張續率領五千撫州步營趕至時,殘餘的寇兵垂死掙扎的最後抵抗瞬間冰消瓦解。
徐汝愚徐徐收攏本陣將士,向東北撤出戰場,將窮追敵寇的重擔交於剛剛加入會的邵海棠與明納所部。
徐汝愚此時才知道樂清城已被自己收入囊中,乏力的笑笑,對張續說道:「此役子續功不可沒。」望了遍野遺屍,心想:若是能早一日知道奪下樂清的訊息,就無需如此匆忙決戰了。
在徐汝愚的原定計劃裡,撫州步營不計傷亡的阻截普濟援軍一至兩日,保證撫州會戰的大捷,然後退避民寨體整,再挫普濟援軍。最終普濟援軍只有公良小天的八千疲軍,雖然加入會戰,終是無關大局;其餘援軍均因樂清城被青焰軍所佔而折返溫嶺。
雖然撫州會戰中,青焰軍的傷亡因為公良小天的八千疲軍的加入有所增加,但是撫州步營傷亡甚微,並且奪得樂清城,使得潰敗而四處逃逸的普濟寇兵均處青焰軍的內線,終使徐汝愚下令窮追敵寇的軍令。
五月十日午時,徐汝愚率領兩萬兵馬趕至雁潭山下。數裡開外,樊文龍正領一萬精兵徐徐退去。
十一日、十二日、十三日,張續與楊尚各率一部青焰軍佔領雁潭山以東、以南的原屬樂清邑的二十餘座塢堡,將樂清邑納入治下。
參與撫州會戰的四萬三千普濟海匪,最終逃回溫嶺的不足三千人。會戰從七日清晨一直持續到八日午時潰敗,普濟海匪在青浦戰場上遺屍九千具,青焰軍傷亡稍低,近八千,最終歿於此役者,高達六千人(含樂清城北阻擊戰犧牲的八百人)。追擊中普濟海匪遺屍八千具,受俘一萬二千餘人,將近一萬一千名潰逃的普濟海匪經過雁潭山與樂清城之間的地界時遭受樊家精兵的阻殺。在十日之前,雁潭堡至樂清城之間的十餘座塢堡悉數落入樊家手中,潰敗的普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