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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遠見他一名書生也如此說,氣得鬚髮俱張,罵道:「你這軟吊蛋,偏幫著胡人,卻忘了祖宗。」

蒙圖哈哈大笑:「荀燭武與谷石達都攻到西京去了,哪還有祖宗?」

蕭遠一時怔住,豹目眥裂,卻駁不了此話,眼角睜出血跡,持刀那手的指節捏得嗶嗶作響,喝道:「中原的事,還容不得你這胡狗多嘴。」持刀暴起向蒙圖擊去。

蒙圖倒欣賞他的膽色,刀勢雖然一往無前,在他眼中卻是破綻百出,暗忖:藉機殺了他,倒讓李先生小看了,斂勢側退半步,窺機一戟擊出,在眾人眼中不過一道青虹,哐啷一聲,蕭遠手中的朴刀從刀柄處斷為兩截掉到青石街上。

徐汝愚看得清楚,蒙圖擊斷僕刀不是持強用狠,而是一眼看出蕭遠提息用刀的弱點,這分眼力,江寧也沒有幾人能輕鬆做到。

蕭遠一招受挫,怔站在那裡,望了望斷為兩截的朴刀,又望了望睥睨雄姿的蒙圖,收攏長柄與馬身,擠入圍堵的人群中離去。

蒙圖望著後來從店裡走出的兩人,說道:「二位也有興趣一試?」

兩人膽氣早就洩了,對望了一眼,抱了抱拳,默不作聲的離開。

蒙圖大咧咧的向徐汝愚望來,說道:「中原有本事的人倒不少,但是都忙於內爭,只有這小角色還有幾分血性。李先生,馬背皮囊裡尚有百金,不如隨我去平城買醉。」

徐汝愚眼角餘光裡看見圍堵的人群中不乏高手,但是韓家馬隊的蹄聲在街角雜沓響起,只得隱忍著憤慨漠然的望著場中一切。

徐汝愚闇嘆一聲:中原弊端卻讓呼蘭的一名武人看透,說道:「東海亦有邑名平城,那裡出的秋露其烈如火燒喉,李某倒希望蒙爺能倒東海做客。」

蒙圖笑道:「做客我是不去的。既然如此,蒙圖就與先生別過了。」

韓止善領著十餘人出現在街角,收住馬勢,向這邊大聲喊來:「蒙爺,可有什麼事。」

蒙圖揮了揮手,說道:「中原人能鬧出什麼亂子,走了走了。」說罷,翻身上馬,向徐汝愚拱了拱手,控轉馬首縱蹄沖向人群。

圍在正面的眾人避之不及,一起大喧,卻見蒙圖衝到人前,忽的身子後頓,那馬勢在瞬滯了一滯,四蹄躓地,頓躍到丈餘高,橫過眾人頭頂。

將過人牆之際,人群中暴起大喝:「憑你也能小瞧中原武人?」一道白色身影驟起襲至馬腹,揮掌抹向馬的後蹄。

蒙圖身子一傾,猿身縮到馬腹,撩掌按向來人背頸,那人掌緣已近馬蹄,不願前功盡棄,鷂身一翻,以腳代掌,與蒙圖硬拼了一招。

蒙圖不防,身後就是馬腹,無法騰挪開去,若不將巨力卸到馬身上,自己只得生生深下這一擊。

那人卻抓住馬蹄,借下墜之勢將駿馬掄過人群,丟到另一邊砸在一團血肉。

雖然借力,但是聲勢駭人,眾人齊聲喊好。

蒙圖壓下雙臂經脈中激盪的丹息,怒眉倒豎,喝道:「你是何人,敢在馬邑討場子?」

「泉州洛伯源,看你如此小瞧中原武人,這才來討過此結。」

徐汝愚這才知道趙景雲為何頭疼,馬邑乃苦寒之地,私幫中不乏豪勇富貴,但大多知自晦藏珍,生怕落到馬賊眼中。

洛伯源一身水亮白綢長袍,冠發橫插著一支青玉簪,寒面如玉,目如寒星,馬邑整年也遇不上如此光鮮人物,徐汝愚若與他相會,落到別人眼中,身份過不了多少時間就會給各家的眼線查出來。

徐汝愚眉頭皺起,心知趙景雲駕馭不了他,這一路上定吃了不少憋氣,望著藏在人群中的趙景雲,果然露出苦容來。

韓止善領著十餘騎圍過來,喝道:「泉州不過南蠻荒地,中原與呼蘭的過結哪需要你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