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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琅見刀光又來,不及想其他,飄身橫在褚師岫煙馬前,左戟橫擋,右戟反抽,又是一力湧來,擋不住,連退數步,抵在褚師岫煙坐騎的馬首上,情知無法生生受下此力,背肌微曲,將湧來的丹力御到馬身上,只聽得駿馬痛嘶,「噔噔噔」與巖琅一起後退了數步,一頭栽到地上。褚師岫煙提劍立在痙攣不止的馬身上,遙指殺氣凌人的尉潦。

群馬齊嘶,受不住尉潦瀰漫開來的殺氣,紛紛退避到兩旁。

樊文龍屈指彈了彈劍鋏,發出數聲清鳴,輕夾馬腹,如箭向赫連章而去,駿馬馳至赫連章身前,猛的一躓,兀的橫空躍起,從赫連章頭上越過。赫連章心頭一懈,暗忖:樊文龍奔郡主而去。卻見馬未著地,樊文龍騎在馬上,回首望來,說道:「那日,是你向我擲戟?」左手拿住劍首,拗曲,兀的放手,劍首彈直,一點幽昧的淡青光跡從劍首疾射而去,直沒入赫連章的胸口。樊文龍也不望那一擊效果如何,回過頭來,驅馬向巖琅、褚師岫煙逼去。

尉潦一人已是如此,何況再加上一個樊文龍,巖琅大喝道:「郡主快回城去。」也不敢迎上去,護在褚師岫煙的身側,向後側旁退去。

梅映雪回首望了一眼逼上來的呼蘭鐵騎,斂起笑意,說道:「你們先走,我阻上一陣。」拔出長劍,左手劍鞘脫手直貫入當前一名騎士的胸口。那人滾落下來,栽倒在飛塵裡。

徐汝愚與方肅相視一笑,各自輕夾馬腹,驅馬前馳;邵如嫣遲了一線,只落下半個馬身,緊依著徐汝愚身側策馬飛馳。瑞兒怔在那裡,尉潦掠過她身邊,嘿嘿一笑,推了她一把,她原地旋了三圈,才將尉潦加在她身上古怪的勁道化去,卻嚇了一身冷汗。

身後蹄聲不斷,眾人馳過一道冰河,方緩下來,見梅映雪與數百呼蘭鐵騎一前一後向這裡馳來。徐汝愚遙遙望去,指著梅映雪身後一人,說道:「那便是褚師濟。」

梅映雪疾步掠過冰河,纖足所踏之處,「咯咯」巨響不斷,凍了數月堅實無比的冰層出現數道裂紋,迅疾向遠處延伸。褚師濟馳至河畔,勒馬止住沖勢,望著冰河上螺旋著向遠處延伸開去的裂紋,知道再受些許力道,冰層就會碎裂,側頭看去,裂紋竟延伸出裡許距離不止。褚師濟略有驚詫的望著梅映雪的背影,白衣勝雪。

徐汝愚翻身下馬,隔著冰河向褚師濟作了一揖,說道:「多謝公子濟遠道相送。」

公子濟哈哈一笑,說道:「青鳳將軍屈居帳下旬月,我竟未相識,真是眼拙了。此來無他,青鳳將軍遠行在即,我前來將腳力送還的。」躍下馬來,輕拍馬臀,將青駿趕下河灘,青駿探出前足,踩在冰沿上,「嚓嚓」聲響,青駿受驚退回河灘,擰過馬首望著褚師濟長嘶起來,逡巡數步,又緩緩踏上滿是裂紋的冰層。

眼見冰層就要碎裂,尉潦不忍,欲要躍將出去。徐汝愚伸手將他擋住,走下河堤,踩在河灘的亂石上,遙遙望了一眼青色駿馬,嘆了一口氣,伸足在冰沿上點了點,才踏到冰層上。在他踏下的瞬間,一股蒼涼的氣息陡然瀰漫出來,滲入他足下的冰河。

褚師濟詫然望著負手卓立在冰河上的男子,明明感覺不到他體內丹息的存在,竟能生出這般氣勢,與這冰河溶為一體,予人無人可撼的感覺。暗忖:傳言古練息拳以形導息,不需借天地竅就能吐納天地間的精微之息,果然是真的。

初春寒風如刃,吹過冰河,駿馬的青色長鬃飄起,青駿抑不住長嘶一聲,揚蹄向徐汝愚奔去,近十丈寬河面瞬息即過。徐汝愚待馬沖至身前,順勢騎上,撈起韁繩,輕輕的向上一提,青駿毫不停頓的頓蹄躍起,越過亂石河灘,立在古柳垂拂的河堤上。身後碎響不斷,尺許厚度的冰層瞬間碎成齏粉溶入水中,冰封數月的冰河露出澹澹水波。

勒馬停在河堤上的呼蘭鐵騎望著河中的情形,齊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