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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汝愚望著趙景雲,哂然笑道:「南閩軍中果然不乏見識卓越之輩,敢問你的姓名?」

「泉州趙景雲,泉州福田人,此前任南閩衛軍後營行軍司馬,前夜主動請纓出營偵查,此後一路隨潰軍南下,在此無意得遇青風將軍乃是景雲之幸。」

徐汝愚看了敖方、鄭夢淮等人神色間都略帶緊張,輕笑了起來,說道:「看到你卻是我們的不幸,你不見我軍的一干大將都因為你的到來緊張了許多?」

趙景雲微微一愣,本要吐露一番見解,但聽徐汝愚話中的意思卻是責備他危言聳聽,一時不知如何答話才好。

徐汝愚繼續說道:「我見過你,半個月前宗政季望陷在我軍圍中,那時你就站在他的身側,他能逃脫是不是你獻的策?」

只要有微光,徐汝愚的視界就不會受多大影響,那夜雖然隔得遠,但也看清宗政季望身邊諸將的輪廓,見他能如此肯定自己此行是奔泉州而去,心裡一動,便試探的說出上述一番話來。

趙景雲此時哪有膽量去察看徐汝愚的神色,見他這麼說,只當他真的認出自己來了,心裡更加不安,咬牙點頭承認,說道:「那時景雲視宗政為主,自然要極力維護主上的安危。不瞞青鳳將軍,青焰軍襲擊後營時,景雲已有察覺,奈何宗政季望一意孤行,不納我言。我只得率領族中子弟請求出營斥候,以避覆巢之禍。」

屠文雍倒吸一口涼氣,料不到眼前這人能這份能耐,對他避禍的行為卻有不屑,說道:「卻是個知道獨善其身的人物。」

趙景雲已能猜出青焰軍在場諸將的身分,屠文雍位居校尉參軍,但是他在徐汝愚心目中比尋常校尉還要重要一些,豈能讓他這的評語斷定自己,爭言道:「宗政與普濟勾結,景雲因家族之累脅裹其中已是無奈,生死關頭,棄不義而存身,景雲以為沒有什麼不當的地方。」

屠文雍料不得他言語如此尖利,欲要再出言諷刺,卻見鄭夢淮微微搖了搖頭,心裡一驚,心想:與他相辯下去,在大人看來不過是意氣之爭。冷哼一聲,不再出言,對鄭夢淮及時提醒自己心生感激。

徐汝愚不理旁人的心思,星眸注視著趙景雲說道:「你何時猜出我軍欲往泉州的,南閩軍中可有人也生這樣的猜測。」

趙景雲在徐汝愚目光的逼視下,心裡微怯,搖了搖頭,說道:「我與族中子弟隨潰兵南下,見青焰軍窮追不捨,尋了一處地方藏起來,只希望避過青焰軍的追擊部隊再返回族地,但見青焰軍屢屢派出收搜部隊,才有這樣的猜測,事先萬萬料不到青鳳將軍的奇思妙策。」

徐汝愚轉過著,望了鄭夢淮一眼,眼中徵詢之意一目瞭然。

鄭夢淮說道:「宗政荀達不是個有急智的人,卻又相當自負,我軍的意圖應當沒有暴露的可能。」

徐汝愚說道:「南閩未必無人看透。梁寶襲東峽後營得手,我軍在南閩的兵力就清楚瞭然,我率領的一萬精銳只有三處可去,其一,回師漳臺拒普濟海匪,其二,繞過閩中山的南端,對永嘉堡南面的顏卿義軍進行打擊,其三,直搗黃龍,奔襲泉州。」說罷望向趙景雲,問道:「你為何斷定我軍是前往泉州而不是奔顏卿義軍而去?」

「青鳳將軍若意在永嘉堡,就不會如此大費周章了。」

徐汝愚暢快的笑了起來,指著趙景雲說道:「果真是英俊人物。」隨即斂起笑容,肅然說道:「你適才說棄不義而存身,那我問你,可願循義而為之?」卻不耐趙景雲回答,一絲丹息隔空傳過去,解了他的禁制。

趙景雲如何不願,翻身跪地,懇聲說道:「景雲願附主公驥尾,循義而為。」

徐汝愚走上前去,將他從地上扶起,說道:「你暫留在我中軍帳中參議軍事,你族中子弟,我一併編入後軍,日後去留可由他們再選擇一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