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矗說道:「怎會?南平勢強,臨湘位於內線,在容雁門西征成渝之時,我卻在臨湘大興土木,新築臺城,只怕容雁門不會輕易答應。臨湘政官,半數為容雁門的心腹,只怕不易。」
秦子卿說道:「臨湘臨水,與江水相通,江寧兵艦可直驅臨湘城下,臨湘何時真正成為內線而不需城防?當然,卻要說服臨湘眾人才行。」
元矗雖然覺得此計不差,但是也保不定會失敗,那時反過早激化與容雁門之間的矛盾,說道:「那恢復元氏昔時榮光之計是什麼?」
秦子卿說道:「此策風險更大,你未必敢用此策。」
元矗說道:「無妨,子卿說來聽聽。」
秦子卿說道:「容雁門何以不能制?便是他將南平四分之三的兵力握在自己手中,然而據我所說,容雁門左督之位所直轄的兵馬不過十萬眾,正是與霍氏在荊北、荊州、江陵等地大戰,讓容雁門逐漸取得對臨湘以北所有兵力的控制權。容雁門在各地的節節勝利,這些兵馬越來越忠於他,讓他對這些軍隊的控制力越來越強。」
元矗恨道:「容雁門借復闢之舉,大肆攬奪兵權,卻是無可奈何的事。」
秦子卿冷哼一聲,說道:「無可奈何?尚若你堅持親徵,或者與容雁門分別主持一方軍務,又怎會出現今日情形?」
元矗怔在那裡,才知道秦子卿說的恢復昔時榮光之策竟是要與容雁門直接爭奪兵權。
秦子卿見元矗眼裡不自覺流露出的驚懼神色,心知元矗已猜到自己的想法,遂一起說出來:「只要你重掌兵權,容雁門亦能為你所用,直至恢復昔時的榮光。」
元矗長嘆一聲:「談何容易,容雁門西征成渝,尚不忘讓菱鳳鏡坐鎮荊州,想要重新獲得除左督所直轄之外的諸軍控制真是難上加難。」
秦子卿說道:「容雁門西征成渝,乃私心作祟,豈不知江寧乃我南平現時的大敵?軍中對他意見多者,應不止一兩人。這其中自有你在軍中建立威信的機會。」
元矗心中一驚,說道:「你可是讓我去攻江寧?可是臨湘城裡,我只指揮得了區區三萬兵馬,又如何能對江寧發動攻勢?」
秦子卿說道:「容雁門西征成渝,將東線防禦交給許伯當與公良友琴,霍氏將荊東北讓給江寧,但不知許伯當與公良友琴面對即將進駐荊東北諸城的江寧軍隊有何感覺?」
第八章 一觸即發
秦子卿建言侵伐江寧,元矗聽了心裡驚疑不定。也不懷疑其他,心裡只是想:秦子卿屢屢受挫於江寧,如今卻急於討回這過節。
秦子卿瞧見元矗臉上遲疑不定,微露忿恨,說道:「言盡於此了。」
元矗望了嵇思勰一眼,嵇思勰深思許久,緩緩說道:「聽得子卿之言,茅塞頓開。只是現時侵入江寧,力有未逮啊。」
秦子卿冷哼一聲,望向嵇思勰等人的目光頗有不屑,說道:「江寧水營之利天下莫當,等霍氏將荊北的城邑讓給江寧,江寧的兵艦駛入彭蠡湖中,為時已晚。」
南平傾全郡之力,數十年經營水營,又容納公良友琴的殘部,組建水營不過六萬餘眾,而徐汝愚在江寧數年,水營戰力已與南平相當。聽秦子卿一番言語,江寧水營潛力猶藏在海航之中,與江寧各據彭蠡湖一側,南平勢必要暫時受制於江寧。
然而秦子卿意不在此,卻聽他繼續說道:「侵江寧力有未逮,然而趁勢奪荊北,猶有未可?許伯當、公良友琴與江寧有大仇,當附此議。你擁十萬之兵,窺得時機,侵奪彭蠡湖東側彭澤、饒州、樂平等邑,當易如反掌。此舉不僅阻止江寧勢力進入彭蠡湖水域,又能佔據荊山之雄峻而望歷陽。」
元矗知道趁勢侵奪彭澤等城,非必大佳,但是想到可以藉此舉重新控制東線軍政,也有可能將許伯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