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道:“陛下很好,雖然拖著病體,卻總算還活著。”
“交出陛下。”蔣琛露骨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其他東西,都可以談,但是這一點,決不能談。
張天師精神一震,道:“可以,只不過……”
“只不過你要保障自己的安全是嗎?”蔣琛冷笑。
張天師道:“不錯,只是要實現這一點,有些難。”
蔣琛道:“徐部堂已經有了這佈置,可以給你準備一艘船,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可以自天津衛出發,走的越遠越好。若是你不願出海,陛下也可以下一道旨意,專門下旨赦免於你。京師又一處道觀,只要你隱匿在道觀中不出來。保準既往不咎。”
張天師搖頭:“不可。”
他不是傻子,無論是坐船遠遁還是所謂的赦免奏疏。都是空談,現在皇帝還在他的手裡,他們大可以空口下承諾,可是一旦把天子交出去了呢?就算他們肯遵守表面的諾言,可是誰曉得不會有其他陰謀詭計,就如坐船出海,船總得有人開吧,假若這些人途中將自己殺害怎麼辦?呆在道觀裡,難道坐吃山空。總得有人送伙食,假若不送呢?
種種考慮,張天師當然不會答應,答應了就是傻子。
蔣琛道:“既然如此,就是談不攏了?那麼本官這便回去,告知徐部堂,徐部堂已經做好了強攻的準備,半柱香時間,就可以將你們斬殺殆盡。”
這一句話。嚇了所有人一跳,大家都是人,人的弱點就是,誰都怕死。縱然是再不畏死之人,同樣也有求生的**。
張天師心裡怕到了極點,表面卻是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們殺死陛下嗎?”
這張天師也是有點急了。本來這句話不想說,可是既然談不攏。張天師自然也不客氣。
“是嗎?”蔣琛淡淡一笑,道:“徐部堂說過。待會若是強攻,陛下若是還活著,諸位至多也就是被砍為肉醬而已,可是到時強攻進來,一旦發現陛下傷了毫毛,諸位的族人,統統都要死。”
這句話還真夠狠的。
現在我們就強攻,陛下沒死還好,沒死至多就是殺光大高玄殿裡的人,可是一旦死了,你們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而且還要搭上所有有關係的人。
縱然太監沒有後代,可是太監也有父母,還有姐弟,有外甥和侄子,大家多少都會有一些顧慮。
況且徐謙的手段,他們是見識了的,說炮轟大高玄殿就炮轟大高玄殿,一點顧慮都沒有,似乎就算天子死了,那也沒多大的關係,這種決然的態度,任誰都得掂量一二。
“諸位,告辭!”蔣琛抱拳,旋身要走。
張天師咬咬牙,道:“且慢。”
蔣琛不耐煩的道:“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張天師心裡嘆了口氣,道:“陛下下一道旨意,我願保證陛下安全。”
“不過,要先下旨,讓司禮監和內閣來書寫,然後蓋印,之後,再傳檄天下,三天之後,等到旨意天下皆知之後,我便放人,至於這旨意,必須得有一句,假若老夫二十年內橫死,則朱家世代男為盜,女為娼。”
這句話夠狠,等於是讓皇帝告訴天下人,自己為了保命,發下如此毒誓,這個毒誓,絕對算是一樁醜聞,只怕天下人看了,非要笑掉大牙不可。
而張天師才不顧這麼多,對他來說,只有這樣才能保險,自己已經老邁,能活二十年也夠了,二十年的時間,只要無人報復,他大可以四處雲遊,總比現在橫死的好。
蔣琛想了想,道:“好,只是司禮監的黃公公也在大高玄殿。”
張天師道:“你去請楊學士來,黃公公我可以現在放人。”
這黃公公就在大高玄殿,反正印璽也是現成的,現在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