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想平平安安地走出徐家呢!
她思忖著,就看見五夫人身邊那個長得眉清目秀的貼身丫鬟手裡捧了個紅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盤站在了廂房門口。那托盤上還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三十個銀錠子。
而五夫人看見荷葉,立刻鬆了一口氣,適時打斷了周惠德的話,略拔高聲音說了一個“賞”字。
周惠德立刻帶著德音班的人一邊稱謝,一邊伏在了地上。
荷葉就上前將托盤遞給了一旁未留頭的小丫鬟,小丫鬟捧著又遞給了在戲臺旁服侍的小廝。那小廝都不過十來歲,兩人一左一右地抬著托盤上了戲臺。
周惠德再次道謝,然後起來恭敬地接了托盤。
廂房裡的鄭太君、黃夫人等也紛紛打賞,周惠德謝了又謝。
正熱鬧著,有個清脆的聲音嘻笑著傳來:“哎呀,還是娘厲害,請了德音班的來唱堂會,結果戲散了大家還不願意走。我可是算了時候讓人蒸了鰣魚。這下子只怕要蒸過頭了”一眼望著短榻前站著的五夫人,聲音就卡在了嗓子裡。
“娘呢?”她笑容有些僵。
怎麼是丹陽以主人之姿在這裡招待這些故交舊友又想到廚房裡發生的事,心裡不由冷冷一笑。
大家只看見四夫人身邊的媽媽奉四夫人之命送了兩盤桃子來給大家嚐嚐鮮,太夫人吃了兩口就覺得不舒服,讓五夫人陪著出去了,眾人都猜測是吃壞了肚子上了淨房。後來五夫人回來大家也就沒有在意——人老了就特別講面子,五夫人雖然是媳婦,也是縣主看到十一娘進來,也沒太在意。四夫人身體虛弱,說上幾句話只怕就會精神不濟,總不能自己歇下把妹妹當丫鬟似地留在那裡吧!
兩人既然是同往一個地方來,一起進來也就不稀罕了。
現在三夫人一問,大家這才驚覺,太夫人去的也太久了些。
“丹陽”那鄭老太君就有些擔心地道。“剛才是你陪著太夫人出去的她老人家可還好?”
“太夫人讓我先回來了!”五夫人含含糊糊地道。“要不,我去看看——正好三嫂在這裡。”
她也擔心著,怎麼荷香去了這麼長的時候也沒有回來,加之現在三夫人來了,有人主持大局了,自己不在也沒有關係了。
可三夫人卻聽著糊里糊塗,滿臉的困惑地望了望鄭太君,又望了望五夫人。
黃夫人就解釋道:“剛才四夫人拿了些桃子給我們嚐鮮”
三夫人不由嗔道:“太夫人年紀大了,怎麼能吃這些東西。”眼睛卻望著五夫人,頗有些責怪的意思。
誰知道五夫人聽了一臉平靜,卻讓大太太很不舒服,眉頭直皺,正想為女兒辯解幾句,抬頭卻看見春夫人扶著個小丫鬟的肩膀走了進來:“老了,老了,吃了幾個桃子,這肚子裡就翻天覆地似的。”五夫人派去的荷香卻沒有看見。
“娘!”三夫人和五夫人不約而同地跑到了太夫人身邊。
三夫人離得近一些,先扶了太夫人的左手,五夫人遠一些,晚了一步扶了太夫人的右手。兩人挽著太夫人進了廂房。
大家紛紛上前問候太夫人,太夫人呵呵地笑,不住地道:“沒事,沒事。”又“咦”了一聲,道:“戲散了?賞錢還沒有給吧?”
五夫人忙道:“給了,給了!”
太夫人就輕輕地拍了拍五夫人的手背,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去花廳吧——我還叫人來放煙火。”
屋裡的人都笑盈盈地應了“是”。簇擁著太夫人往花廳去。
那喬夫人突然道:“要不要派人去跟四夫人說一聲?她出來一趟也不容易。”
“不用,不用。”太夫人笑道:“我剛才去看了看她,她有些不舒服,剛吃了藥歇下了。”
大太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