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人微微顫抖著,並沒有推開他的意思,他感覺到衣領被人攥在手中,開始得到一絲近乎微不可察的回應。
好似只有在夢中時,她才不會避開自己的親近之舉,他的親近才不會嚇著她。
燕懷瑾大腦脹痛,然而瞧見她霧靄的眸子,感情才真正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綰綰……」
與之前的每一次夢境都大不相同,眼中的所有景象都十分清晰,且真實得不像話……裴筠庭彷彿也入夢了。
燕懷瑾腦中僅存的那麼一絲理智,轟然崩塌。
這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啊。
縱然只是南柯一夢,縱然這夢不配與她相提,自己仍不可抗拒地淪陷了。
第三十九章 繾綣旖旎
裴筠庭覺得此時此刻皆如身在雲端,做一場神遊太虛的夢。
聽見他喚自己名字的那瞬,對上那雙氤氳瑰麗的黑瞳,過往種種走馬燈般浮現眼前。
他對旁人不假辭色,卻始終對她耐心有加,她早已習慣燕懷瑾在小事上與她爭吵鬥嘴,大事上以她為先,早已習慣他一遍遍翻過那道牆,倚在她窗前說笑,來去自如,更不知何時,會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定格他的身影。
她從前根本不明白這便是喜歡,如今才幡然醒悟。
裴筠庭忽然憶起那日也曾在船舫內聞到過這股香,可尚未來得及往下想,就已經被燕懷瑾圈在身前,動彈不得。
其實她完全有反抗的能力,但她沒有半分要推開眼前人的意思,裴筠庭想,自己興許是被美色沖昏了頭罷。
自動搖的那一刻起,從前那些避之不談,視之不見的妄念瞬間破土而出。
燕懷瑾的俊朗深邃的五官在視野中愈湊愈近,直至完全佔據眼簾,唇上傳來溫軟觸感的同時,耳邊也轟隆作響。
裴筠庭一時有些分不清,眼下耳畔炸開的聲響究竟是因為窗外的悶雷,還是因為燕懷瑾。
手腕上她送的那串佛珠,被他特意拿下,安靜地躺在枕邊。
說不清是虔誠還是禁忌。
燕懷瑾額間溫度依舊發燙,分不清這究竟是幻夢還是現實。
裴筠庭腦中一片空白,之所以敢這麼做,也是因為那破爛道士說,下蠱之人要想與中蠱者行巫山雲雨之事來圓滿蠱毒並不簡單,有很細緻的講究,據說還得吞下一個特製的藥丸,相比起來,好似解毒更簡單些。
「所以為其排毒時無須避諱。」此乃道士原話。
既然她不肯讓別的女子碰燕懷瑾分毫,那便自私一回,總歸吃虧的又不是他。
是她飛蛾撲火,一廂情願。
結束後,燕懷瑾理了理她散亂的髮髻,溫柔地落下一個吻。
……
半個時辰後,正當裴筠庭準備回房時,手仍舊止不住地顫抖。
一個很簡單的結,她反覆繫了好幾回都不成,整個房內安靜得只能聽清自己如戰鼓般擂槌的心聲。
她甚至開始懷疑,適才之事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幻夢罷了。
然,今日之事不可語,唯有情動為佐證,可如今一切過去,餘下的是滿心茫然。
此事乃她擅作主張,若爹爹孃親知道了,該如何是好?
待燕懷瑾醒來後,又該如何解釋?
一切尚未知曉。
自那日後,道士又不請自來了一回,聽裴筠庭說都按他的要求做好後,略帶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展昭欲言又止,眉頭緊皺,思索著若主子醒來後知曉此事,會不會氣得將他們都吊起來打。
銀兒與展昭既不知道他們不在的那幾個時辰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裴筠庭究竟是如何解決的,而她神色淡淡,未有解釋的意思,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