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卻不同。
在她照常抬頭望向閣樓頂端時,恰好在階梯的最後一級瞧見一抹淡綠色的身影。
雲妙瑛不覺疑惑,若她沒記錯,姑姑今日穿的正是這個顏色的衣裙。
可她為何要獨自前往閣樓?
好奇心驅使著雲妙瑛上前,幾乎讓她戰勝了幼年時期留存的那點恐懼。無數疑雲層層擋在眼前,迷霧重重。
走前她還是留了個心眼,沒讓丫鬟跟著,獨自走上閣樓。
憑著記憶來到方才淡綠色身影消失的地方,雲妙瑛逐一尋過樓層裡的每個房間,最終在盡頭的房裡聽見了細碎的聲響。
她正要開口詢問,就聽裡面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昨日才要過,今日又忍不住了?」
「呵……」屋裡傳來女子輕笑的聲音,「口是心非的男人,莫說你不想要,這會兒子不已經急不可耐了嗎?」
呻吟與汙穢的調笑不絕於耳,不諳世事如雲妙瑛,即便沒能親眼看見,也該明白屋裡的人在做什麼了。
辨認出女聲是她最熟悉的姑姑後,雲妙瑛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為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死死捂緊了自己的嘴,手卻止不住地顫抖。
肖徽……和姑姑,在偷情?
這對於雲家來說,是天大的醜聞,設想如果此事被雲守義知道,雲黛璇被逐出雲氏也不無可能。
雲妙瑛徹底慌了神,越想越亂,連連後退,最後轉身落荒而逃。
然而在離開時,她不慎踩住腳邊的裙擺,重重跌了一跤。
手腳並用地爬起後,她甚至顧不得疼痛,提著裙擺跑走。
……
肖徽是雲氏主母的弟弟,準確來說,是家中年齡最小的弟弟。
肖家雖排不上世家的名號,倒也算得上赫赫有名,與雲氏成為姻親後在姑蘇城內的地位及名聲也隨之水漲船高。
肖徽是家中最小的嫡子,年方十八,胸無大志,被寵得無法無天。
他無需入仕,也不必接管家中的財政,只安安心心做他的大少爺,兄弟姐妹也能保他衣食無憂,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他與黎橈這等驕橫跋扈的二世祖不大一樣,卻也相差無幾。
粗枝大葉,自詡風流,而實花柳之門外漢,風月之假斯文。半年前他閒來無事,想要出城去看看,不知在哪學了勞什子的仗劍天涯,吵嚷著要去見世面。
家中人被他鬧得頭疼,但實在不敢放他獨自一人,於是聯絡了嫁入雲氏的女兒,請她收留肖徽,讓他到姑蘇小住些時日,領略江南水鄉的風土人情,想必會好上許多。
這一住便是半年。
家宴時,風流成性的肖徽與成熟俏麗的雲黛璇當即看對了眼,經過幾次的試探與撩撥後,二人暗度陳倉,將雲府中隱蔽的角落都去了個便,實在荒淫無度。
兩人都存了玩玩的心思,情郎少婦的關係聽著就無比刺激。這些日子他們聯絡密切,膽大妄為,終於被發現。
肖徽和雲黛璇聽到聲響,幾乎要被嚇得魂飛魄散,哪還顧得上什麼卿卿我我,慌亂中穿上衣服,追出門去看時,人早就不在了。
關係被撞破,接下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他們雖然經常廝混,卻還不到敢為彼此賠上身家性命的程度。
正想著,雲黛璇瞥見地上掉落的一隻耳環。
將其拾起放在掌心中,待看清後,她眼皮驀然一跳。
這是她送給雲妙瑛的珍珠耳環。
……
千里之外,養心殿內。
仁安帝才批完最後一本奏摺,江公公便適時將茶水呈遞上來,將君主伺候得服服帖帖。
「老三這一去,不知幾個月才能回來。」仁安帝抿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