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是無聲地站站定,沒有一個聲音。
太陽昇高了些,一切不透明的東西那黑的、可惡的影子也就短了些。
我猛然醒悟,伸出手去拉:“來,我同你一道走。”
“可是——”他開口了,聲音是老還是青,我不清楚。於是我的手什麼也沒觸到。我也只好甩開腳走。月亮灑下柔柔的光。
(這一篇有明顯的魯迅味兒,我記得當時並沒有想過寫什麼深刻的東西,只是為了模仿而模仿,故意地寫些怪句子、怪意境。)
那些年寫的文章(2)勸架
在幼兒園裡,大個子阿邁和小個子安克吵了起來。
並且繼而動武。
“安克,你快說,你錯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你沒有穿鞋!”阿邁捏著拳頭喊。
“我穿了……”安克諾諾道。
“你穿的是什麼鞋!和我的一點也不一樣!”
“我……”
“我打你——”阿邁終於伸出了拳頭。安克只有抱著頭防住而已。
老師來了。喊:“住手!”阿邁還是打。
“阿邁,你不要打。”
“老師,安克是壞孩子。”
“你不該打他。”老師邊說邊撫著安克的頭。
走了。
“老師不讓我打,我偏要打。”
“我錯了。”小個子哭道。
“老師,我們不打啦!”阿邁拎著安克的鞋朝老師報喜。
2003年3月20日(還記得那一天嗎?)
那些年寫的文章(3)沙漠
我是一個冒險家,我正孤身一人穿越這片大沙漠。向前看,前面是沙,向後看,後面也是沙,前後左右一樣的昏黃,抬頭看著天,天也不甚分明。幾顆新星補綴在不甚分明的天地裡。夜晚涼了好些,然而白日裡太陽的灼烤讓身體沿續著不變的難受。不知道還有多久能走得出,或者是能不能走得出這片瀚海,我摸了摸肩後的大水袋。
向上看,那是北極,那是獵戶。好在我沒有迷路,可是這惟一的欣慰又能換回多少悔意呢?
悔意?我後悔了嗎?是的,我後悔了。我想起了我的朋友,他也是個旅行家,長著一部大鬍子,目光裡透出智慧,一個靠生存而生存的人的智慧,他還養了一條狗,狗的毛同他的鬍子一樣長,也同他一樣的兇。我和我的朋友相處得很好,臨行時,我去看他,他便對我說:“我說,你不要去了罷!”我不肯,他說:“只怕我會見不到你。”我堅決不信他的話,可也決不生氣。
我背上行囊,一走就是六天,到現在,我想起了他,可不就是後悔了嗎?我朝著前方喊:啊——“這聲音馬上被吞噬掉,我洩了氣,這沙漠竟然連回聲也不曾賜我一聲,我只是我自己。如果大鬍子在,那該多好啊!他說過要在預定的終點接我,可我需要的不是終點上的喝彩。我一屁股坐在餘溫的沙上,倒很希望狠刮一陣風把我埋葬掉。
前面響起了狗吠。
不錯,是狗吠,是那隻長毛狗,我的朋友來了。我抓起半癟的水袋飛跑,渴望見到我的朋友。
這隻狗連聲地叫著,還帶有幾分淒涼,這種淒涼之感幾乎讓我懷疑並且否定掉它就是兇巴巴一見到我就咬的那隻狗。然而它就是,我總能聽得出來,我朝狗叫聲奔去,盡力地。我把它看做我的摯友甚至親戚。
終於,我奔到了跟前,狗還在叫,但是失了往日的威儀。我瞧著它,它盯著旁邊的地面,我便轉過眼去。
“呀!”我的朋友正躺在沙面上,奄奄一息,我俯下身去,對著他,藉著星光看清他那與沙一樣黃的臉,趕緊開啟水袋,他不肯喝,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