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段時日,盟中諸人齊歸延山,聚眾議事。
各方長老,只要是在延山一帶的,全都來了,因為盟中方銘長老以自己名義發起號召,重議攻打珍寶閣一事。
方銘與蒼火道人的私交,以及與珍寶閣的往來,是路人皆知,但他發起號召的理由也冠冕堂皇,那就是重新估量圍困珍寶閣總舵,殲滅這一勢力的得失。
鑑於珍寶閣這一方勢力的頑強,大部分的長老都有興趣,聽聽他怎麼說。
李晚和林瑞,柳丁三人,也代表英仙殿這一方到來。
看著殿中越眾而出,侃侃而談的方銘,李晚面含冷笑,目光微凝,也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方銘不愧是盟中根基深厚的長老巨擘,在他提出圍攻珍寶閣的種種弊端之後,竟也贏得不少附和。
李晚環顧四周,發現各方長老,並不全是因為和方銘私交才附和贊同,他們當中也不乏有人出於大局考慮,擔心姜世亨,金長老,李晚等人一意孤行,會帶來不好的結果。
方銘道:“我無意指責姜長老,金長老等幾位,但自圍困珍寶閣以來,運轉四靈大陣每日所耗靈玉,高達一億以上,五十名以上道境二、三重客卿受困此間,專為巡查守備,還有六人為此而受傷,四件靈寶損毀,消耗寶材丹藥若干。”
“長此以往,便是千億以上靈玉,十餘靈寶和相應品級丹藥的損失,更有三年之期到來,本盟不得不發起強襲,至少還需再損失十人!”
“更有一點,那就是各方分舵和附庸勢力,因為抽調人手而資格空虛,影響其他事務。”
方銘列舉了不少戰事僵持的害處,件件詳實,樣樣有理,可見做足了功夫。
“看來這方銘的確有備而來,他隱忍了年餘,就是想要等到我們陷入困局,才好出來說話。”
李晚突然感覺,這方銘,果真不愧是一方長老,若是當初開戰之際便出來反對,反而激發眾人同仇敵愾的心思,但現在,一切都變得不同。
李晚看清了眼下形勢,看向殿中另外一端的姜世亨,悄然傳音道:“可不可以他與珍寶閣有舊為由,加以駁斥?”
姜世亨微嘆一聲,阻止道:“萬萬不可!現在各方勢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私交也不可禁絕,在場諸人,除了李道友你初來乍到之外,有幾人和珍寶閣沒有牽扯?這並不是個理由。”
“而且,他所說也並非是生捏白造,的確是我們如今面臨的問題。”
李晚聞言,默然不語。
“……有鑑於此,我提議,及早轉為嘗試和談,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
這時,方銘突然提出了一個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建議。
和談?他竟然想要和談!
金長老忍著怒火,沉聲道:“方長老,我們明明佔據上風,怎能自甘墮落,與人和談?”
方銘淡淡一笑:“金長老怕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指,傳出訊息去,暗示珍寶閣人主動乞降,本盟若是接納的話,和談目的也達到了,又怎麼會是自甘墮落?”
金長老聞言一滯。
李晚聞言,心中一個激靈,猛然醒悟:“這方銘,打算以和談之法,攫奪我們勝利成果!”
姜世亨也面露沉重之色:“你的猜測不無道理,以方銘能耐和人脈,完全可以說服蒼火道人把麾下託付於他,如此一來,他便可以盡情從中撈取好處了!本以為,他就算有陰謀,也是竭力保全珍寶閣,不曾想,他是反其道而行之,明目張膽地收編納降。”
金長老這時也悚然一驚,反應過來:“李道友,姜道友,你們可是指,這方銘還不死心,仍然想要推動珍寶閣入盟之事,他想要以和談名義,最大限度地保全珍寶閣,歸併到他們勢力之下?真要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