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特別是他害胤祥那件事,讓太子發誓有朝一日,一定會為胤祥報仇。
他一過來,大家都坐那裡不吭聲了,孩子們發現了氣氛的異常,也停下來,不敢再嬉戲,胤禛向來看見他就沒有好臉色,板著臉,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大半夜的你怎麼出來了,還帶著年姑娘,成什麼體統?
我與煙兒相視一眼,年MM的眼光從進來就灼熱的盯著胤禛,恐怕進宮這大半年的時候,相思更甚了吧。
十四早都習慣了胤禛對他冷漠的樣子,梗著頭說:大半夜的睡不著覺,就出來逛逛,剛巧想著馬上新年了,給四嫂拜個早年。
太子突然說:怕你是去隔壁給你八嫂拜早年去了吧。
大家面色都一變,但是誰也不敢說太子什麼,胤祥打著哈哈說:不管給誰拜年,十四弟現在總算是懂事了,既然過來了,大家就一塊守歲吧,來,說起來,咱們好些年沒較量較量,不如今兒咱們拼一把?
十四這才眉開眼笑說:十三哥有興趣,我老十四自然奉陪,不過喝酒方面,你向來是我手下敗將,沒意思。
十三自然不服,吆喝著非要跟他划拳飆酒,結果兩個人真的半斤八兩,不到子時,兩人便喝得趴下了,說是守歲,兩個傢伙早被抬進屋睡著守了。
迎來了新年,氣氛更熱鬧了,小孩子們也沒有睡意,在火堆邊遊戲,安妮突然悄悄的扯著我的衣服,將我拉到一邊。胤禛與暉兒好像特別談得來,他們與太子三人熱烈的在討論著什麼。暉兒自回來後,已經開始跟著太子上朝了,康熙也開始讓他跟著胤禛辦差,胤禛不止一次的誇他,說他是個難得的好孩子,有能力,人厚道,沒有旗人子弟的嬌氣,肯吃苦,也得了許多好人緣。太子曾經裝模作樣的讓胤禛關照暉兒,胤禛也是盡心盡力,一點也沒有把暉兒當成外人,喜歡得不得了。
關鍵是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題, 兩個人常常在書房裡討論國家大事,一討論就討論個忘記,直到我進去催他們出來吃飯,才極不情願的出來,有的時候爺倆兒會下象棋,也好像棋逢對手的樣子,像是找到了知音。
看著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欣慰,我起身與安妮來到一個拐角的地方。
安妮手裡拿著兩根蠟燭,兜裡還兜了幾個水果和糕點,擺在地上,又不知道從哪裡從哪裡摸出兩把香,分我一半,點著了拜了拜插在鬆軟的土裡。
然後我們挨著坐在地上,她說:唉,這次回到京城,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夢著自己回到現代了,在一個很破的地方,全是些不認識的人。
我說:你想家啦?想回去了?
她說:想回去可能是真的,但是那地方不是我熟悉的,倒像是你的老家,說話全是湖北佬的口音。
我說:那就奇怪啦,難道你會想我家?或是我媽想我了,託夢被你接收到了?
安妮說:我也不知道,反正那種感覺很真實,想想啊,你都來了二十多年了,不知道你老爹老孃怎麼樣了。還有我,我來這十多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牽掛一下我。
我嘆了口氣:是的,一晃二十來年了,對父母來說雖然二十多天,但是一定比我更難熬。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嗎?
安妮說:從我懂事起,我就在孤兒院裡長大的,我聽院長老太太說,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人扔在孤兒院門口,裡面寫了我出生的時間,別的啥也沒有了。我在那裡長到十八歲,上完高中,就自己跑出去混社會了,也沒有想過找自己的父母。
唉,如果能回去,我一定要想辦法找找,看看我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原來我一直想著,一定是他們不要我了,但是現在我想,很可能是別人把我偷走的,他們不知道,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找到他們問個清楚。
我說:你不怪他們嗎?
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