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用量?我一隻手就能做出來了。然而這一次去邊疆,你們覺著還是這麼簡單?是我做出一罐子兩罐子藥就行的?你們知道這一次大戰大周投入了多少軍隊嗎?你們知道一場戰鬥下來,傷患會有多少嗎?竟然還以為你們配合著我就能行,真真是太狂妄了。”
香草目瞪口呆,然而想一想,她不得不承認洛槿初說的有道理,因吶吶道:“那……先生和白公子加上,也……也不夠用嗎?”
“自然不夠用的。”洛槿初看了香草一眼,忽的笑道:“行了,你也不用嚇成這幅樣子,這一次秦鋒帶了不少軍醫,也帶了許多做藥的藥師,到時候兩方面雙管齊下,自然可以做藥治療兩不耽誤,這對兵士們來說,也算是好事兒。只不過你我的身份,難道能混在那些人當中?就算我不在意,秦鋒那個大醋罈子難道會有這般胸襟?”
“這自然不行的。”香草小聲道:“男女授受不親,您可是世子妃。”
洛槿初沒再說什麼,回憶起昨夜和秦鋒說的話,這一次去邊疆,不僅僅是要面對兇狠的韃子和那令人談之色變的絕殺陣,只聽之前何秋澄所說,便知己方軍隊內部也有大問題的,更何況,秦守雖然在秦宇的反對下沒有隨在大軍之中,可他之前就是邊疆有名的將領,軍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他的人,所以這一行吉凶究竟如何,還真是不太好說。
閒言少敘,只說秦鋒率領二十萬大軍,一路跋涉,終於在一個月後到達邊疆五百里之外。
這一個月裡,眾人都沒閒著,秦鋒利用一切時間,在其他將領的輔助下加緊訓練軍隊,並且和下面的將領士兵同飲同食,用他的話說這叫愛兵如子,增進將兵感情,務求將來上了戰場可以配合默契,如臂使指。用洛槿初的話說來說就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努力增進幹群關係。
原本加加勁兒就可以在酉時前到達邊塞第一城——雁城,然而秦鋒卻是在傍晚時分下令全軍紮營,明日一早前往雁城。
“這是何必呢?今夜進城不好嗎?”
直到半夜,秦鋒方在外面巡守回來,洛槿初替他盛了一碗粥,一邊道:“都有些涼了,若是進了城,倒還能吃一頓好的。”
秦鋒伸了個懶腰,接過粥碗,就著桌上的小黃瓜風捲殘雲般吃完,接著等下人們收拾了碗筷出去,他方一把抱住洛槿初,微笑道:“明兒讓林將軍帶隊趕赴雁落關,我和你還有何大哥柳先生等留下來,咱們自己去。”
“不是吧?你這個主帥竟然要拋掉大部隊?搞什麼?”洛槿初這一驚非同小可,不敢置信的看著秦鋒,卻見他面色逐漸凝重起來,肅容道:“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邊軍如今內部糜爛的事情嗎?”
洛槿初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你……你不會是要在這個時候微服私訪,然後整頓軍紀吧?這……這可是戰時,你這樣做合適嗎?不怕士兵反彈?”
秦鋒冷冷一笑:“士兵怎會反彈?你要知道,受剝削受欺壓的都是底層士兵,三十萬大軍裡,能得利者不過是幾千人罷了,這其中,大部分還只是沾沾手,有戴罪立功的餘地。”
“就算如此,這也太冒險了,秦鋒,我覺著這時機不對。”洛槿初皺眉勸著,卻聽秦鋒嘆了口氣,淡淡道:“我又何嘗不知?然而邊軍如此糜爛,再不整頓,只怕就是兵敗如山倒了。皇上並非不曉得這些貓膩,然而涉及到軍權,總是要慎重,卻沒料到,還不等他佈置成熟肅整軍紀,韃子就來了,若是等到我匆忙上陣,你說,身後有這麼一群胡作非為醉生夢死的窩囊廢,我能打得了勝仗嗎?”
“也是啊,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洛槿初嘆了口氣,然後抓抓腦袋:“不過至於像你說的這般厲害嗎秦鋒?怎麼說,邊軍也支援了這三個多月,若真是像你說的那般不堪,只怕早就兵敗如山倒了吧?還能等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