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製的真器枷具,餵食的清水裡,也摻上了足足可以放倒一頭大象的曼陀羅汁液,所以李晚到來時,看見的就是他無力癱坐在地,眼瞳發散無神的頹然景象。
“嘩啦……”
在李晚的示意下,看守拉開纏繞在厚重鐵門上的精金鎖鏈,開啟上下三個橫栓,然後把門推了開來。
李晚搖著手虛扇了幾下,等到黴味稍散,方才把手背在身後,走了進去。
李晚看著肖別雲悽慘兮兮的模樣,呵呵笑道:“肖道友,別來無恙啊。”
肖別雲幾日沒有見道人來,幾乎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活活困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突然聽到人聲。抬眼一看,結果卻發現,是捉住自己的李晚。
肖別雲不由得面色一沉,壓抑著怒氣。冷哼道:“李晚,你到底想怎麼樣?”
李晚笑道:“肖兄,現在不是我想怎樣,倒是我想問你們,到底想怎樣?”
肖別雲道:“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李晚揮了揮手。身後的看守討好地搬來一張椅子,道:“姑爺,您坐。”他便順勢坐了下去,看著這落到手中的囚徒。
“我們都是結丹修士了,按道理,明人面前不該說暗話,遮遮掩掩,又是何苦來哉?不如這樣,肖道友,你痛痛快快把前來天南的目的交代出來。我立刻就放你們走,如何?以後若是再遇到,各自井水不犯河水,豈不比鬧成這般模樣要好得多?”
李晚看了看四周,不由搖頭輕嘆道:“你看看,這是個什麼地界,怎麼會是結丹高人應該呆的地方,只是可惜啊,肖道友是敵是友,李某還沒有弄清楚。實在是不敢輕易放你離開。”
肖別雲暗自冷笑。他又豈會不知道,李晚真正想要的,是得知自家師尊派自己一行人前來天南的用意。這用意,說白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但是公之於眾,卻可以佔據輿論和道德的優勢,一旦李晚得到了自己的口供,完全可以大加宣揚,把自己擺在弱者地位。博取天南同道的同情。
這麼一來,自家師尊想要在此辦事,就會困難得多。
相反,若是自己一直不招,李晚就是無故拘禁冶子門徒,將來師尊有的是辦法炮製他。
“這傢伙,很硬氣啊。”
見肖別雲不說話,只是看著自己冷笑,李晚不禁也感覺到了幾分為難,現在的情勢,雙方彼此都明白,看的就是誰先佔據名聲道義上的主動,贏取人心。
李晚沉默了一陣,幽幽開口道:“肖道友,難道你以為,你不招認,我就奈何不了你嗎?修真界中,道義人心,都是實力帶來的,你是冶子門徒,固然出身不凡,但這裡不是中州,而是天南,強龍都還不壓地頭蛇呢,你們跑到天南來,犯在我手裡,當真以為我對付不了你?”
他看著肖別雲身上的枷具,冷冷地道:“就算真對付不了你,對付那幾人,也差不多夠了。”
肖別雲聽到,終於神色大變。
他最擔心的,的確是自己帶來的那些隨行門人。
如果有一兩人不明形勢,在嚴刑之下招供,別人再怎麼硬氣也沒有用。
李晚看著他面色變來變去,漸漸地又轉向了麻木,心中不由得暗自嘆了一口氣:“這人倒是有幾分明智啊。”
“姑爺,要不然,讓小人給他上大刑,三木之下,何求不得。”看守見氣氛僵持,討好地說道。他是蕭家發配過來當差的奴僕,如今正是表現自己的時候。
李晚看了他一眼,搖頭道:“算了。”
不是他不想對這肖別雲用刑,而是沒有必要,結丹修士雖然仍然是凡胎肉身,但是長時間調養治療,連斷肢都可以重生,肉身的忍耐力遠非尋常凡人可以比擬,精神上,更是有多年修煉而來的強韌意志,平常凡人眼中的大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