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
雀舌本已被他擒住,突然失了倚靠,一下子跌出老遠。番千手再要出手已經來不及,靈機一動,轉向湯九律,半空人影連閃,眾人還未瞧清楚,番千手早已將湯九律擒在手中,右手扼住他的咽喉,叫道:“你們只管放箭,有‘天下第一琴師’做我的肉盾,我死也值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外面的弓箭手反應再快,哪裡比得過番千手這類絕頂高手?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擒了湯九律,投鼠忌器,都不敢動,只拿眼睛瞧著小王爺。
小王爺神色肅穆,緩緩地舉起一隻手,正要說話,雀舌遠遠地喊著他的名字:“琪哥哥,不要!”
小王爺已經舉起手,只需一揮便要萬箭齊發,聽見雀舌喚他,不由停了一停,只這一剎那的空隙,番千手已經攜著湯九律越牆而出,遠遠地聽見他的聲音傳來:“七月初七,天人海閣。想救人的話,拿楚燕然來換!”
“九律哥哥——”雀舌只覺渾身冰冷,雙腿一軟,便跌坐在那同樣冰冷的青磚地上。
“眼下的事,須以靜制動——”王師聰捻著稀疏的鬍鬚,他是王府第二謀士,湯九律被擒,自然由他出面,“那番僧意不在湯先生,自然不會輕易傷他,楚大俠身在何處我們不得而知,我們若是按兵不動,裝作不在意湯先生的生死,讓那番僧知難而退,他與湯先生本無生死怨仇,見傷他也無用,大概會放了他——”
“那——”小王爺卻頗為躊躇,“萬一他惱羞成怒,遷怒湯先生——我想,七月初七還是派人去天人海閣,設法搭救才好。”
王師聰一哂,“今日的事王爺想必也看到了,那番僧在萬軍叢中來去自如,派人前去,只不過送死罷了。就連楚姑娘——”他瞟了眼小王爺,冷笑,“若不是那支不知哪裡飛來的小箭,只怕連她也要被那番僧擒去,眼下的情形已經是萬幸,萬一楚姑娘被擒,小王爺又該如何自處?如何向在京的老王爺交代?”
小王爺站起來,緩緩踱了兩步,咬牙道:“湯先生跟了我那麼多年,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設法搭救,那番僧必然不敢傷我,七月初七,我親自帶人去天人海閣!”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王師聰厲聲喝道,“小王爺焉能為了一介謀士,親涉險境?”他見小王爺仍在猶豫,越發的聲色俱厲,“小王爺理當發下海捕文書,命六扇門全力追捕那番僧,以絕後患!”
“咣”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雀舌站在門口,滿臉怒氣,小王爺微微一驚,又鎮定下來,“雀舌妹妹,你剛受了驚嚇,不在房裡歇著,出來做什麼?”
“我來——”雀舌冷冷地瞟了眼王師聰,“是聽說有人教唆琪哥哥做那等忘恩負義、不仁不義的事情——”
王師聰見她進來,早已站起來,此時聽她這樣說,氣得臉色煞白,“姑娘說的是在下嗎?”
“除了你,還有旁的人嗎?”雀舌指著他的鼻子罵,“馬上給我滾出去,莫以為九律哥哥不在了,這王府便輪到你這等小人說話!”
“你、你——”王師聰氣得發抖,又不敢回嘴,只好訥訥地說,“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我不與你一般見識——”邊說邊顫巍巍地走了。
小王爺見他走了,“撲哧”一聲笑出來,點著她道:“你呀,跟小時候一樣,還是那麼潑辣!”
雀舌卻笑不出來,呆坐在椅子裡,只是發愁。
“好啦——”小王爺低聲勸她,“七月初七那天,我親自帶人去天人海閣,好不好?”
雀舌嘆了口氣,“姓王的說得也不錯,禁衛打仗行軍是好的,對番千手這等高手卻是無用,琪哥哥——”她拉著他的袖子,哀求,“你發下帖子,多請武林好手——”
小王爺按住她的肩,“那日武林大會的情形你也見到了,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