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壓著傷口,會不會疼啊?
「等很久了嗎?」匡延赫鑽進車裡時,問了一句。
「沒有,我也是剛來。」唐蘊今天很難得的,沒有在匡延赫身上聞到什麼味道。
「你車裡很香。」匡延赫扣上安全帶說。
那可不,專門為你噴的。
唐蘊滿意地笑笑說:「車載香薰的味道吧。」
匡延赫:「感覺很像是烏木沉香後調。」
「……」這人是狗鼻子嗎?這麼靈!
不過轉念一想,一些很經典的香水味是很好辨認的,想必匡延赫也用過這款。
唐蘊裝傻充愣,轉移話題道:「你胳膊上的紗布怎麼拆了,已經好了嗎?」
「沒事,本來就是一點小傷。」匡延赫甚至動了一下手腕說,「我怕被那邊的銷售認出來。」
唐蘊定了個目的地,啟動汽車:「又不是一個樓盤,銷售也不可能是同一批啊。」
「那天活動現場拍影片的人很多,保不準有人錄下來傳到了網上,保險起見吧。」匡延赫從包裡拿出一頂寬簷漁夫帽,還有一副墨鏡。
「嚯,你這裝備夠齊全的。」
唐蘊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匡延赫的鼻樑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基因,又高又直。
唐蘊之前曾經聽一位研究面相的老人說,男性鼻樑高挺是財運撅起之象,這樣的人往往很有自己的主見和邏輯,同時責任感也比較強,在工作上,他們會以最認真的態度去對待,由於自身能力強悍,眼光也比較高,且注重精神與名譽。
唐蘊因此注意過身邊那些鼻子格外高挺的男人,第一個就是他師父江峋,這人辦事出了名的嚴謹高效,一天只需要睡三四個小時就能精神滿滿,能力強悍到讓同行望塵莫及,年紀輕輕做到律所主任級別,聲名遠揚,隨隨便便給人介紹案源都能抽幾十萬的提成。
還有不少富商客戶,即便是老了,面部肌肉鬆弛,可他們的鼻樑骨還是比普通人高出不少,顯得格外威嚴。
雖然這樣的面相研究肯定沒有得到過科學的論證,但唐蘊還是很迷信地猜想,匡延赫的鼻子長成這樣,大概也像江峋一樣,很有主見和能力,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幹成才行。
「你要嗎?」匡延赫拍拍他的揹包,「我裡面還有一套,給你備的。」
「我就不用了吧……」唐蘊今天的頭髮是特意卷過的,還噴了定型噴霧——倒不是特意為了見匡延赫,凡是要上班的日子,他都會捯飭一下頭髮,讓自己看起來更老練、沉穩,這樣客戶才敢把案子交給他。
天知道那帽子摘下來以後會是什麼德行,唐蘊拒絕道:「那天我又不在現場,況且我們兩個人都這麼一副見不得人的裝扮,也挺奇怪的吧。」
「那隨你。」匡延赫將揹包的拉鏈拉上了。
他對唐蘊的車已經很熟悉了,把原本一首慢悠悠的哀傷情歌換成了和今天天氣很符的《晴天》。
周杰倫唱到副歌部分時,突然跳到了下一首,匡延赫「哎喲喂」一聲。
唐蘊很無奈地說,自己平時不用這個軟體聽歌,讓匡延赫換個軟體換首歌,但匡延赫卻固執地為唐蘊的帳號沖了個年費會員,只為聽一首《晴天》。
唐蘊頓時覺得那面相說太準了,凡是匡延赫想做的事情,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地辦到,「鈔能力」能解決的問題,在匡總這就不算障礙。
白撿了個便宜的唐律師:「匡總大氣。」
「小意思。」
三點半,他們抵達墨香學府,唐蘊在車裡停了一會兒,腦袋快速回顧一遍前兩天演練過的臺詞,才與匡延赫並肩走進去。
距離開盤活動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售樓處略顯冷清,乾癟掉的氣球還黏在牆上,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