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延赫像是受到鼓舞,立刻轉過身來抱住他,舌尖迫不及待地探尋和挑逗,唐蘊像被意外捕獲的動物一樣掙紮起來。
「湯湯湯滾了!要溢位來了!」
吃飯的時候,匡延赫母親打來語音電話,先是關心了幾句匡延赫目前的生活狀態,但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希望兒子能回去向恆工作。
「你想要玩,想要車想要房想要買奢侈品,甚至想要戀愛,我全都不反對,有多少錢你儘管花,但是現在這個經濟形勢下你拿那麼多錢開投資公司,風險還是挺大的,向恆也不是沒有投資部,你回北京這邊來,跟著熟悉的哥哥姐姐一起弄,不是省力許多嗎?」
匡延赫說:「我開公司是為了獨立,不是為了省力,況且我也不可能讓自己賠到血本無歸的地步。」
「你一年也就那麼點工資,哪來錢開公司。」項凌直白問道,「是不是把爺爺之前送你的那套房子給抵押了?」
「沒有。」
「那你哪來的錢?」
「我自己之前投資賺來的。」匡延赫回答得很硬氣。
良久,電話那段才發出不太愉快的聲音:「你還挺會隱藏自己的,連老媽都要瞞著。」
匡延赫以前並不覺得自己的家庭有什麼不好,就像唐蘊說的,他已經生在了羅馬,還能有什麼不知足。
但隨著年歲上漲,也因為唐蘊的出現,讓他更為清醒地意識到,真正的自由並不是想要什麼就能買到什麼,而是當他不想做什麼的時候,可以不用去做。
於是,他所在的那輛高速列車在某個很尋常的早晨,脫離了既定軌道,奔向另一段未知的旅途。
現在他的經濟徹底獨立,精神也就跟著自由了。
所以在項凌提出要他回去相親結婚,生個孩子的時候,匡延赫第一次用很明確的口吻回絕了。
「我不想相親,也不想要孩子,我對我現在的生活狀態非常滿意。」
「你是不是談戀愛談得瘋掉了?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和決定,跟他有什麼關係?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想和不愛的人結婚生孩子。」
到如今,唐蘊仍然不能確定匡延赫會不會一輩子都這麼愛他,人是要成長的,想法也會隨之改變,也許到了某一天,匡延赫忽然覺得小孩子也挺可愛的,就像很多丁克夫妻人到中年忽然反悔,甚至他連自己的想法都不能百分百確定。
但經過這一番大起大落,他已然明白,結局是命定的,無法改變的,重要的是享受旅程。遇到什麼問題再想辦法解決就是了,每多愛一天,一小時,哪怕一分鐘,都是幸運的。
先前的旅行計劃被擱置,兩個人都覺得很遺憾,所以當匡延赫看到綜藝裡的人在野外露營時,問唐蘊,還想不想出去旅遊。
「當然想啊,」唐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石膏,「不過剛做完手術的手能上飛機嗎?」
這也觸及到了匡延赫的知識盲區,於是上網查了一下。
唐蘊也把腦袋湊過去。
網友的答案是可以的,但是過安檢的時候掃到體內的鋼釘會被工作人員攔住,得提供材料證明,聽起來略麻煩。
不過匡延赫在這方面並不怕麻煩,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做了決定。
「我下週五有空,要不咱們下週出發?」
「好誒!」
即使到了二十九歲,在準備出發的前一晚,唐蘊還是快樂到失眠。
凌晨一點多,兩個人躺在床上,擠著同一個枕頭,匡延赫單手舉著手機,唐蘊的食指在介面上滑啊滑,收藏想要打卡的地方和當地美食攻略。
他們旅行的第一站是內蒙古的鄂爾多斯,唐蘊在支付寶的螞蟻森林裡種了好幾棵梭梭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