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我要哀慟死了。”她挽著也的胳臂。“來,今天是老友重逢的大日子,我們去給池瑛一個驚喜。”
他推開她的手。“適當時候,該跟池瑛說的話,我會說。”
“咦,緊張什麼?我不會告訴她我們是老情人的,放心吧。我方亭說話算話,你安份守己,真心對待池瑛的話,我一定衷心祝福你們,你我過去的情仇,一筆勾消。”
他注視她。“你是個性情中人,方亭,李少白和你分手,是他的損失。”
她也看著他。“我從前說你演技一流,我現在要修正一下,你的演技簡直是爐火純青。
說你自己,可以說得像說個和你毫不相干的人。“
尋歡無奈地搖搖頭。
“還有,說我性情中人,對我是侮辱。我是女中豪傑,記住了。”
“真想不到,原來你和方亭是鄰居。”
尋歡對池瑛笑笑。
現在冒出個方亭,他反而沒法告訴池瑛實情,只得繼續裝下去。
正如方亭說的———“你才來幾天,我和池瑛從中學就是好朋友,你想她會相信誰?”
幸而方亭信守承諾,沒有胡言亂語。
仍然,好幾次,她害尋歡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例如,她用強調的口吻告訴池瑛,“我和尋歡有一陣子一天到晚‘玩’在一起,玩得不分你我。”
或,“他呀,全身沒有一根骨頭我不熟悉。”
或,冷不防問他,“尋歡,你記得我屁股上那個胎記吧?”然後告訴池瑛,“他第一次看見時以為那是隻蜘蛛,跳了有八丈高,嚇得臉都白了。”
他當時真想掐死她。
“你在想什麼?”池瑛碰碰他。
“想……好不容……易,單……單獨和……你在一……一起了。”他牽起她的手。
萬籟俱寂,其它人都睡了,他到院子裡思索如何應付刁蠻、有意和他過不去的方亭,卻驚喜地看到池瑛也在,一個人。
“我以……以為你會和……和方……方亭聊……通……通……宵。”
“我也以為她會拉著我,把沒見面這些年她遇到的稀奇古怪事告訴我,可是她不曉得到哪去了。”
尋歡忍不住喜形於色。“她……走了?”
“不會,方亭是這樣的,來去若一陣風,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但是她從不食言,她說要待一陣子,不會不說一聲就走掉。”
“可惜。”他喃喃。
“什麼?”
“唔,沒……沒有。瑛,我和方……方亭……其實沒……那麼……熟。她玩在一……一起的,是我……我弟……弟。她記……記錯了。”
池瑛嫣然一笑。“方亭有很多朋友,她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
她完全沒有受方亭的瘋言瘋語影響,尋歡放了心。
“你不是來義診的嗎?在哪?怎麼不見你開始?”“星期……一開……開始。在山……山上。”
“為原居民義診啊?”
他點點頭。
“太好了。可惜我要上課,不能和你一起去。哎,你可以叫方亭陪你,她反正沒事。她會原居民方言哦。
就是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
尋歡忙不迭地搖頭又擺手。“不……不……不,我們有……有個翻……翻……譯。”
池瑛微微一笑。“你好象不喜歡方亭。”
“怎……怎麼會。”
“她在的時候,你一句話都不說。”
“有她……在,話已……已經夠……夠多了。”
他比個她多麼聒噪的手勢。
池瑛又笑。“那倒也是。方亭中學時風頭就很勁,只要她在場,很難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