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俊浩搖頭道:“閣下,人無信而不立,以你歐陽盟主的身份。
我相信你絕不會是那種食言無信的江湖屑小之流,何須立什麼契約!”
這話,連捧帶扣,歐陽德齊縱然存有食言悔信之心,也將無法施展,不好意思使用出來了。實在夠高明,夠厲害!
歐陽德齊眉頭微皺地道:“你要取紙筆來何用?”
水俊浩道:“閣下,我請問,你那所謂‘道理和心意’在你的肚子裡,眼下所有在場之人,有誰知道不?”
歐陽德齊道:“這還用問,自然是沒有人知道了,否則,老夫何必再讓你猜,那豈不有點愚不可及,自找麻煩麼!”
水俊浩神情瀟灑地一笑,道:“這就是了,既然沒有人知道,如果我猜中了,又有什麼可資為憑呢?只要你閣下輕輕地搖個頭,說聲‘不對’,我又豈能奈何你,豈不白費一番腦筋心智,也太傻太笨了麼?”
這話不錯,有道理。他歐陽德齊心裡的“道理心意”是什麼?
反正沒有人知道,也無憑證,水俊浩縱然猜中了,他只要輕輕一搖頭,無須任何理由解釋,甚而至於連“不對”兩個字都不必說,便可否定水俊浩猜中之言。
歐陽德齊嘿嘿一笑,道:“你是要老夫先在白紙上寫字作為憑證,然後你再進行,是麼?”
水俊浩頷首道:“閣下,這是很公平合理的辦法,對不對?”
歐陽德齊冷笑道:“辦法雖算公平合理,但,對於老夫卻是個極大的侮辱!”
水俊浩淡淡道:“閣下,這只是你的偏見。”
歐陽德齊雙目陡瞪,精光電射地道:“水俊浩,你太強詞奪理了。”
水俊浩道:“閣下,我這真是強詞奪理麼?”
歐陽德齊道:“豈只是強詞奪理,並且還……”
水俊浩含笑接道:“還有點欺人,是麼?”
歐陽德齊道:“不惜,你簡直欺人太甚!”
水俊浩淡然一曬,倏忽正容道:“閣下,我請問,我怎樣欺人太甚了?”
歐陽德齊道:“你強詞奪理,還不是欺人太甚!”
水俊浩道,“我哪裡強詞奪理了?”
歐陽德齊道:“你侮辱了老夫,還說老夫這是偏見,豈不是強詞奪理!”
水俊浩道:“我如何侮辱你了?”
歐陽德齊雙眉一軒,道:“你不信任老夫,輕視老夫的人格,這還不算得侮辱麼?”
水俊浩淡淡笑道:“閣下,我以為這並不算侮辱呢?”
歐陽德齊怒聲道:“你損傷了老夫的人格,竟還說不算侮辱,老夫倒要請教,要怎樣才算侮辱,倘然說不出十充足的理由,可就……哼。”
“可就”怎樣?並未說下去,卻以一聲冷哼”代替了未完之意。
水俊浩接問道:“可就怎樣?閣下。”
歐陽德齊目中寒芒一閃倏隱,道:“你必須向老夫道歉賠禮!”
水俊浩笑道:“如此,我必須說出理由了!”
歐陽德齊冷冷道:“並且要十分充足!
水俊浩星目異采一閃,道:“充足到你無言可駁,是嗎?”
歐陽糖德齊頷首道:“理該如此。”
水俊浩劍眉倏挑,朗聲一笑,道:“閣下,我請問,人格是以何為基礎?”
歐陽德齊道:“這還用問,自然是以信譽聲望為基礎!”
水俊浩點了點頭,道:“那麼我再請問,你閣下的信譽聲望如何?”
歐陽德齊不由微微一呆道:“這 ……”
水俊浩接問道:如何?”
歐陽德齊雙目倏睜,寒電逼人地道:“以老夫身為,‘金獅盟主’之尊,難道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