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想起火塘早已經熄滅了,木屋外面碼了好多幹柴棒子,沒費多大功夫就把火塘燒著了,小木屋裡馬上就變得暖融融的。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這是才覺得肚子餓了,他見外面屋簷下還掛住不少風乾的野兔鹿腿之類的野味,就提了一個木桶去溪邊砸開冰打了一桶水,倒進瓦罐裡,又選了一條肥大的鹿腿放進去,放上鹽就煮了起來。沒多久就覺得香氣四溢了,當下就伸手撈出來,也顧不得又熱又燙的,撕咬起來,自己做的無論怎樣吃起來都是鮮美可口。
太陽昇得老高了,鄂爾多老人仍舊沒有回來,鍾嶽峰心中著急,怕耽擱的久了誤了抓疤臉強,但是一個人也不敢冒然離去。看看外面太陽已經升上頭頂,稍稍暖和一點,就沿著屋後的山坡往高處走,他想站在高出遠眺或許能找到鹿兒嶺。看起來沒多遠的一段路,竟然走了兩個多小時,爬上去卻又大為洩氣,眼前依然是山勢綿延林海莽莽望不到邊。他只得按原路返回,這麼一來一回日已偏西了,鄂爾多老人依然沒有回來。
鍾嶽峰按下心中的焦躁,胡亂吃些東西,舀了一碗鄂爾多老人的藥酒喝了,倒下想睡卻又毫無睏意,只得再次調息練氣,只覺得練功效果比之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心中自是歡喜。
一連數天,鄂爾多老人都沒有歸來。鍾嶽峰只得耐心在這裡住下,練練拳腳,實在著急了就到附近林子裡轉轉,還用飛釘射死了一隻“大鳥”,比之先前射死的那隻更肥大,他想起叫花雞做法,用泥巴包起來埋在火塘裡,等泥巴乾裂了,取出來剝掉泥巴,露出白生生的肉,吃起來嫩香爽口。後來還在崖下的水潭裡,砸開冰用木棍叉到了一條二三斤重的魚,鍾嶽峰不認識這種是什麼魚,煮了一鍋魚湯,果然異常鮮美,比之以前吃的魚不知要好多少倍。他每天晚上照例要喝一碗藥酒驅寒取暖,調息練氣。如此數天一缸藥酒竟被他喝下了一大半。內功越發精湛,以前只覺得氣脈如一股細流,現在竟然覺得猶如嘩嘩流淌的河水。
一直等到第十五天,鄂爾多老人才回來。那天鍾嶽峰正守候在潭邊等著叉魚。鄂爾多老人忽然從林子裡鑽了出來,鍾嶽峰高興地迎著了他,四下看看沒見巴拉爾,就奇怪地問道:“巴拉爾這淘氣的傢伙跑哪兒去了?”
鄂爾多老人神色黯然道:“巴拉爾被長生天接回去跟神作伴去了。”
鍾嶽峰聽著他的聲音無限淒涼。這是才發現他滿臉的傷感和憔悴,就急忙問:“發生什麼事了?巴拉子難道——”
鄂爾多好一陣子才敘述完這半月來的經歷。他在山林巡邏時發現了有偷獵者留下的痕跡,因為在大興安嶺林區雖然不完全禁獵,但是國家明令保護的動物是不允許獵殺的,林區中的獵戶都會自覺遵守的。他在現場發現宰殺獵物的痕跡絕對不是林區獵人所為,所以就斷定這是一夥非法持槍偷獵者,於是他就帶著巴拉子追了上去。但是這夥偷獵者非常狡猾,在密林中兜了好大的圈子,數度擺脫了鄂爾多的追蹤,在密林中周旋了數天之後,才被鄂爾多追上了。
只是沒想到那夥人火力強大,竟然配備了連發的獵槍,鄂爾多老人在鳴槍警告之後,對方竟然開槍還擊,鄂爾多老人憑著熟悉山林的情況才倖免未遭到敵手,忠心護主的巴拉子卻在槍戰中被打死了。那些人反過來對他進行追殺。鄂爾多看形勢不利,仗著熟悉地形才脫身。他本來想直接到林區管理處報告,可是擔心鍾嶽峰遇到那夥人遭到毒手,就過來先跟他打個招呼。鍾嶽峰一聽又是為巴拉爾喪生感到悲痛,也為鄂爾多老人關懷自己而感動。
看看天色已經晚了,鄂爾多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