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的時候,可沒有嫡親的弟弟妹妹,不由地就止住了話頭。可是一側頭,見身側走著的這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感情自己是白說了半天?他自言自語呢!
“哎,我說你倒是說句話啊!”
裴子峻斜睨了他一眼,“說什麼?”
“你說呢!”
還是這沉不住氣的德行!裴子峻在心裡默默地給聞希白加了一個評註,但是看著聞希白漲紅的半邊臉,終究還是順了他的意思。“不管我們怎麼擔心,以我們現在的身份,都沒辦法對他施以援手,懂麼?”
裴子峻的話說得極慢,力求讓聞希白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見聞希白一副不甚理解的樣子,裴子峻嘆息一聲,才說:“你以為這一年多來每天駕著馬車來回接送的那小廝是誰?要不是得了誰的意思能這麼放心的送他來?”見聞希白似懂非懂的,裴子峻可不介意再扔一顆地雷,“還有,每日裡那小巷子裡偷藏的人,你前次不是還來問過我?”
“啊!”聞希白驚叫一聲,想到自己前次瞄到的人影,頓時有些怒了。一雙眼睛瞪著裴子峻道:“我上次問你,你怎麼不說?”
裴子峻丟給他一個“懶得解釋”的眼神,然後就自己進了屋子。聞希白這才發現,他們一路說著,居然已經到了房門口了。
“喂,我說啊——”
戛然而止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房間裡滲人的很,不過對比著光線微暗的房間裡突然出現一個人,那感覺才叫人毛骨悚然吧!
“你,你怎麼進來的!”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裴子峻瞥了一眼聞希白,動作利落地抱拳道:“給三殿下請安。”說罷,還不忘偷偷地踢了聞希白一腳。
水湛對他們的小動作也沒在意,就算聞希白不給他請安,他也沒放在心上。倒是看著聞希白手裡的那隻湖筆,眯了眯眼。“是他送的?”
“什麼?”順著水湛的目光,聞希白顯然也看見了自己手裡頭的東西。頓時又是一陣鬱悶,“怎麼辦,我忘了!”他順手給林澤收拾東西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就把這湖筆握在自己手裡頭了,本來想著反正都要把林澤給送到大門口的,到時候給他也一樣。誰知道自己記性變差了,瞧瞧,這湖筆現下還在自己手裡頭呢。
裴子峻當然也看到了那管湖筆,當下只說:“的確是林澤的。”
水湛便探身從聞希白的手裡拿過了那管湖筆,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那筆管上刻著的字跡,分明還是當年自己送他時的那一管。唇邊笑意微露,倒是讓他冷峻的臉微微柔和了不少。“沒想到他還留著,我以為他早就不要了呢。”
心裡好像有一處隱秘的柔軟被輕輕地撫觸著。水湛看著自己眼前的這管湖筆,指尖似乎還能觸及到林澤溫熱的體溫,儘管那可能只是他的幻覺。
聞希白瞅著水湛唇邊那抹柔和的笑意,不覺就縮了縮肩膀,側過頭低聲地對裴子峻說:“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裴子峻還沒說話,水湛已經抬起了頭。眼中的柔色一閃而過,只剩滿滿的清寒。這種如同利刃出鞘的冷峻目光,讓聞希白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曾經受過傷的小腿肚似乎也泛出了幾分抽痛。
“沈先生的身體怎麼樣了?”
“沈先生的身子恢復得不錯,沈院長和張先生也一直在旁邊分擔著沈先生的事務,倒不至於太勞累了。”
裴子峻畢恭畢敬的回答讓水湛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過了一會兒才嘆道:“都是因為我的過錯,害得沈先生遭了這樣大的罪。”又想到沈悠年紀已經過了半百,早幾年就頻頻抱恙,好容易盼得沈愈回來了,可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反而要他們都辛苦了不少。水湛的眉宇間透出幾分歉然來,只是到底他生於皇家,氣度凜然,聞希白和裴子峻也不敢直視。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