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都市。
轉眼已是盛夏時節,太陽殘暴得像是要報復什麼似的,從早到晚炙烤燃燒。寥廓的天空白而且空,乾枯得沒有風也沒有一絲雲彩,炙熱得沒有界限也沒有一點遮攔。那個灼熱炫白的大火球幾乎整整燃燒了一個夏季,那樣的高高在上,那樣的不通情理。
這天下午,站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陪著兩個女學生挑挑揀揀討價還價都快半個小時了,她們依然絲毫沒有掏出錢包的打算。
我狠狠地搓了搓笑得有些抽筋的臉,撩起衣袖,抹了一把頭髮上淋漓的汗水。
正在旁邊攤位上嘶啞著喉嚨招攬生意的林冬突然手腳麻利地收拾好衣服,一邊朝我喊,“曉雨,收拾好東西快跑,城管來了。第一時間更新 ;”
好不容易等來倆生意,偏又遇上這幫天殺的瘟神,我不得不手忙腳亂地收拾好衣服,拖著兩個笨重的黑色塑膠袋,緊跟在林冬和幾位手腳麻溜的小攤主身後撒腿就跑。
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可是此情此景,我怎麼看怎麼感覺我和林冬更像是落水狗,那幾位衣冠楚楚的人民公僕更像是出山的猛虎。
“喂,錢還沒給你呢,你要不要錢啊?”我已經跑出老遠,那兩個女學生才終於慢條斯理地掏出錢包,拎著幾件內衣在我身後裝腔作勢地呼喊起來。
“姥姥!”我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一句。浪費半天表情不說,一分錢沒賺到,還平白無故賠上了幾件衣服,這一個星期的油煎火烤算是白捱了。
“衣服你們拿去吧,有良心下次記得來照顧我生意!”
我一邊忿忿不平,一邊瘋狂逃竄,一邊掉頭回答,沒留神一頭正撞在一個從海陽一中校門口走出來的男人身上。他高大的身軀只是微微晃了幾晃,我卻被撞得一個趔趄,連人帶東西重重栽倒在地。
我雙手捧住後腦勺,痛得眼淚直飆蹲在地上半天醒不過神來。
直到看到幾個城管秋風掃落葉般從遠處奔突飛掠而來,我才忍著劇痛抬起頭來,一邊對被撞的那人連聲說著“對不起”,一邊半跪在地上橫掃著地上的內衣。
“曉雨?你是,江曉雨?”耳邊一聲陌生遲疑的詢問,聲音低沉穩健略帶磁性,是我喜歡的那種。
此刻我卻不由得驚慌地應聲抬頭,“要不要這麼悲催啊,這種倒黴時候偏偏撞到熟人?”
說實話,此刻我寧願遇見鬼,也不願意遇見熟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所幸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也就是剛才被我一頭撞到的這個男人,我並不認識。雖然一見之下,我感覺依稀恍惚有些模糊的印象,腦海裡卻完全沒有具體的概念。
然而此刻,他卻用一種我完全搞不清楚來歷的驚痛的目光,迅速地掃了一眼他腳下散落一地的絲襪、胸罩、三角褲,隨即牢牢鎖住了眼淚汪汪半跪在地上的我。
一個青春靚麗的年輕女孩站在他身旁。這麼**的天,她的一條細白柔嫩的胳膊依然緊緊纏繞在他的手臂上,另一隻手高高舉起一把小巧精緻的太陽傘,隨著他身形的移動隨時替他撐開一片陰涼。
她對他的這份粘膩熱乎,就只差沒在他腦門上貼上一張標籤:這個男人是我的。不知道是因為我撞疼了她心愛的男人,還是我此刻的尊容實在有損市容,那女孩正一臉鄙夷地望著我。
那男人卻在此刻做了一個令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荒唐舉動。
這舉動之所以荒唐具體表現在,他突然揮手推開那美麗女孩舉到他面前的精緻的太陽傘,蠻橫地掰開緊緊纏繞在他手臂上的那條細白柔嫩的臂膀,毫不猶豫地蹲下身來,緊緊地握住了我的雙手。
而我的這雙手,因為剛才一直在地上到處扒拉,沾滿了塵土和汗漬。
那男人黑眸深沉,蹲在我面前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