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進攻,只要把聖京圍住,不出一個月,南楚必定糧盡。
西秦一路勢如破竹,士兵們早就軍心渙散,無心再戰,根本就不是南楚的對手,又何必讓他們白白送死。
這個道路楚琰何嘗不知道,只是他不甘心就這麼輸給西琉玥。
投降,那是萬萬不能的。
但是,現在,他的確沒有和西琉玥一較高下的本錢,自柳河一役之後,楚琰就料定會有這樣的結局。
“二哥,南楚垮在我們這一代手上,你說,我去九泉之下,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老四,不是你的錯,七國戰亂已久,人心不穩,南楚一統天下之後沒有好好地安撫百姓,施行仁政,長達十年的暴政,這才是覆滅的根本原因,你已經在力挽狂瀾,只是天不從人願罷了。”
“不對,為了這張龍椅,我們兄弟鬥得你死我活,我明明知道,父皇的暴政會讓南楚覆滅,可我依然有意挑起戰亂,越是亂,對我越是有利,我就怕局勢不亂。我以為,只要我上位之後,一定能平息戰亂,一定能讓百姓安居樂業,結果……”
楚琰的聲音低沉,散發著一種英雄末路的悲愴,楚皓心酸,不知道該如何撫慰他,現在整個皇宮,走的走,散的散,骨肉血親在戰亂之前顯得微不足道,老四心裡的不甘,又有誰知道?
“二哥,你去開城門,讓西秦軍入城吧,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
“老四……”
“去吧!”楚琰疲憊地靠在龍椅上,修長的手指緩緩地輕撫著龍椅上紋路深邃的雕刻,唇角淡淡地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閉上眼睛,緩緩地靠著。
宮殿很陰暗,遠遠的大門半開著,唯有一點點亮光透了進來,遠遠看去,遙遠而空洞,整個世界都是黑的,風灌了進來,吹起一股熱氣,黑色的紗幔隨著風緩緩地搖曳著,更給整個宮殿添了詭異的沉悶。
楚琰高高地坐在上面,暗色渲染一室孤獨,男子俊挺冷冽的五官更顯得沉寂。
夕陽緩緩落下,夜幕將近,聖京的城池染上一種悲傷。
國破家何在的悽然。
西琉玥眸子深沉,寶劍直指聖京城門,暮色下的男子一身紅紗似火,高聲喊道:“今晚是最後期限,南楚再不的開啟城門投降,西秦立刻強攻,將士們,做好攻城的準備!”
“是!”整齊的聲音震動九霄。
對於這座囚禁了他10年的華麗牢籠,西琉玥比誰都想要摧毀它,可他深深知道,不能!
天下一統在即,決不能出一點點的差錯,圍困聖京6天,是西琉玥最大的忍耐限度了。
他知道,楚琰是不可能會投降的,但他必須要做出樣子來。
一統,這是多少人的心願。
就在他即將下令攻城之時,緊閉了六天的聖京城門開了!
西琉玥揮手,示意攻城車停下,夜幕下,楚皓帶著7萬士兵,卸甲出城,靜得沒有一絲聲音,只有整齊規律的步伐,還有士兵們臉上頹敗的神色。
西琉玥連玉相視一眼,都吃驚一下,楚琰會同意開啟城門?
連玉對楚皓是感激的,當年若非他,朵兒也不可能會平安活到現在,西琉玥也自然知道連玉這份感激,並未為難他,反而是親自下馬,迎接楚皓的軍隊。
他女人欠的人情,他來還!
天經地義!
連玉微微一笑,也隨著下馬,楚皓話很少,臉上少了邪魅的神色,讓男人看起來穩重很多。
西琉玥命令西琉雲把人馬安頓下來,他和連玉林西牧等人率領一支精銳鐵騎,入了聖京。
時隔兩年,再次走入聖京,西琉玥少了那份窒息,多了一份自豪。
倏地,膨的一聲,一股濃煙升騰,整個聖京城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