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蕭雲邈沒看見即將來臨的兇險,但旁觀的眾人立馬瞪大眼睛,一抹不可抑制的恐懼倏然躍上眼簾,蕭雲邈兇險了。
莫書才、蕭婉清和龐萬三,沒人不頭皮陣陣發麻,眼瞳緊縮,觸目驚心。但他們都看在眼裡,卻沒聲張,只是眼神裡平添了幾分憂慮和擔心,生怕一絲細微的聒噪影響到蕭雲邈那全神貫注的大腦神經。
章門穴一旦被擊中,肝臟脾臟、隔肌膜會嚴重損壞,造成不可修補的損害,遺害終生。
蕭雲邈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武學泰斗不要臉想到了如此地步,竟然暗下毒手,如蠍子般陰毒,欲致殘對手。
我幾次放過你,你非但不醒悟,反倒厚顏無恥,得寸進尺。
只見蕭雲邈身子略微一扭,不再手下留情,手中樹棍倏然伸直,毫不猶豫地直戳徐嵬胸骨中線的第三肋間的鷹窗穴。
蕭雲邈手中樹棍戳向對方,雖然遲于徐嵬手中神來之筆,但速度卻要比徐嵬快許多,看似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還是成了事實。
千鈞一髮之際,就看誰的手更快了。
驀地,蕭雲邈手中樹棍一下子觸到了徐嵬胸部,那股足以制住對方的力道,就像一根輸液的管子,倏地注入對手胸腔。
一時之間,徐嵬只覺呼吸困難,彷彿有一隻巨手在錘擊他的胸膛。
徐嵬的神來之筆,陡然駐停在距離蕭雲邈身體的五寸之處。
瞬間,徐嵬口中禁不住地發出“呃”的一聲,似乎不相信這是事實,他根本沒有閃避,他自信對手後發制人沒有他的手快。
隨即,他愣怔一下,緩慢地把頭低下,看見對手的樹棍結結實實地觸在玉堂穴旁開四寸的鷹窗穴上。看似沒用什麼力,輕描淡寫那麼一點,也沒聽見什麼驚心動魄的聲音,更沒有令人害怕的什麼光閃過,可實際上,蕭雲邈體內深處那雄渾的內力已經透過樹棍穿透鷹窗穴。
這一擊,道盡一種江湖意味,毅然決然,且極具諷刺。
鷹,胸也。窗,空孔也。沒人知道鷹窗穴是胸腔與體表之間氣血物質交流的一個視窗,胸腔內高溫之氣由此穴外出胃經。
剎那間,一陣陣痙攣自胸腔深處襲來,緊握神來之筆的手掌,突然沁出了冷汗。徐嵬知道自己一定恐懼形露於色,手指一鬆,神來之筆墜落。
緊接著,一陣陣劇痛襲來,呼吸阻滯,他眼睛一閉,休克過去。
眾人投過來困惑的眼神,他卻渾然不知,他的耳中轟隆作響已經淹沒了一切聲音,他敗了。
蕭雲邈自然不會讓他摔倒,疾步上前,身子一旋,轉到徐嵬身後,手中樹棍一橫,如同一道欄杆,擋住了徐嵬欲後仰的瘦長身體。
這時,跑過來兩個壯實的僕人,左右攙住頭顱耷拉下來的徐嵬,把他跌跌撞撞、趔趔趄趄扶進驛站。
“是你非要挑戰人家,結果技不如人,敗在人家手中,怨不得別人啊,認了吧!好在人家也沒把你怎麼地!”蕭婉清嘟嘟囔囔。
“來而不往非禮也,人家制住你的也是點穴手法,看樣子你這點穴泰斗也是徒有其名啊!竟然敗在了一個你口中的娃娃手中,慚愧啊!”龐萬三幸災樂禍一般地朝對面高喊道。
“媯公子,徐先生休息一段時間會慢慢恢復,但恢復後的身體可能大不如從前了。”蕭雲邈把手中樹棍很隨便地往角落一扔,“媯公子,你也看到了,名為切磋,可實際上三場比試,除了範鍙將軍與本王子乾爹是真正的比試,媯府的總管和師爺彷彿都帶著毀滅對手的目的比試的,結果自食其果,要怨就怨自己吃的苦不到,學藝不精。”
蕭雲邈身上所固有的那種非凡氣勢不是故意裝出來的,語氣也沒有咄咄逼人,就像與朋友解釋一件事那樣。
當著眾人的面,蕭雲邈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