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復生,自己好好活著,才是母親最大心願。
胡一刀看兩個姑娘情緒好轉,把她們父親的意思告訴她們,從今天開始兩個姑娘就是他的閨女,並跟著他返回大周。
兩個姑娘雖然對自己父親不捨,但能有胡一刀這樣的義父,兩個孩子還是非常高興,畢竟這樣的義父能保護她們的安全。
胡一刀讓兩個孩子再堅持一下,進了城,一切都會改變。他讓兩個孩子喝了水,然後上到囚輿裡。
胡一刀看見兩個孩子雙手握著欄杆,淚眼汪汪地叫著乾爹,那個委屈的勁兒,他心如刀絞一般難受,恨不能一刀劈碎這囚輿。
他咬了咬牙,把遮蓋囚輿的破布放下來。
胡一刀迅速換上大契兵的服裝和盔甲,背上弓箭,彎刀系在腰間,把自己的衣服摺疊好,與快刀和飛刀一起藏在灰馬拉的行李裡。
一切收拾妥當,三人迅速撤離,林子上空已經有禿鷲在飛翔,盤旋。
蕭雲邈與胡一刀兩人騎馬押解囚輿走出樹林,穿過那塊空地,上到大道上。而狄利昂牽著馱物品的灰馬,如陌生人一般跟隨,再次加入行進大軍,以極快的速度往松漠城進發。
十餘里的路程看似很遠,其實也沒多遠,加上駕囚輿的那匹馬自始自終碎步小跑,約莫半個多時辰,輝煌而壯闊的松漠城出現在視線裡,他們這個小隊與其他行人一樣,不知不覺地加快了步伐。
行進到了城門口,城門口守衛看著只有兩個大契兵押解著囚輿,眼裡露出困惑的眼神,其中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滿臉滄桑的老兵問道:“怎麼就你們兩人?”
“啊哈,那啥,路上有劫匪打起了囚輿的主意,石將軍帶人追剿他們去了。”胡一刀愛搭不理地應答道,一邊馬不停蹄地繼續行進。
“敢劫石將軍的囚輿,那不是找死嗎?”
問話的那個老兵嘴裡嘟嘟囔囔,但眼神卻沒落在他們身上,像是問話也就隨意那麼一問,像是沒話找話的感覺,彷彿看見囚輿入城,不找個話題問,如同失職似的。
過了城門,蕭雲邈讓狄利昂去打聽一下哪條街道上有艾記商行。沒一會兒,狄利昂回來了,騎馬靠近蕭雲邈說,東西三大街有艾記商行,我們現在行駛的是東西一大街,三大街在後面。
大街上鋪就著青石板,馬蹄踏在上面發出“嗒嗒”的清脆聲響。
蕭雲邈覺得腳下踏的青石板是從雲中城運過來的,他這一路上,也沒見大契有能打鑿出這樣石板的青山。
不少蒼老的槐樹巍然屹立於街道兩側,枝葉繁茂,虯枝向上,在這缺雨多風沙的大漠腹地,呈現出非常旺盛的生命力。
行人不比雲中城的少,且熱鬧非凡,沿街商鋪顯得很紅火。
巷街建築具有契丹風格的房屋,與房脊上有吉獸的大周建築交相混雜在一起。
一些個現做現賣的,諸如、吹糖人的、粘糖葫蘆的攤床前圍滿了大人小孩,看面孔和服裝,大周那個方向過來的人較多,但穿其他特色衣服的人也不少。他們說話聽不懂,使用的是本民族語言。
蕭雲邈左手一拽馬韁繩,駕囚輿的馬隨著往右拐去,他想去東西三道街看看,儘量避開路人,免得被人盯上。
還好,東西三道街行人稀少。
蕭雲邈讓狄利昂騎馬去尋找在這條街上的艾記商行,是不是蕭家產業。狄利昂領令騎馬順著街道往前搜尋,結果在快到街的盡頭,幽巷之中,尋到那家艾記商行。
令狄利昂沒想到的是這家兩層商行大得堪比客棧,好不氣派,其實它兼營客棧,緊挨著艾記商行旁邊就掛著一塊艾記客棧的牌子,懸掛在房簷下的長方形燈籠寫有楷書聯語: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
商行青磚高牆,安靜恬淡,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