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根根青筋暴起,不停地跳動。他那個凶神惡煞的模樣,恨不能一把抓過那個內奸掐死他。
“他已經死了。”
蕭歲寒口氣淡淡的,彷彿死去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貓啊狗啊無關緊要的什麼東西。
也難怪,他久經沙場,看慣了鮮血淋漓的場面,殘暴的殺戮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死一個人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死去的人還是出賣主子的宵小之徒!
“父王,你殺了他?”蕭雲灝一臉驚訝地看著父親,眼裡流露出一絲可惜之色,“審清楚了?”
“出賣主子的人歷來都不會有好結果。”
蕭歲寒那雙閃爍著冰冷之色的眸子瞟了一眼兒子。
“我派去的人晚到一步。殺他的不是我們的人,而是收買他的人,是殺人滅口。”
“該死!”蕭雲灝憤恨地咒罵了一句,“他一死,反倒是便宜了他。否則,我非得讓他吃些苦頭不可。”蕭雲灝目光落在自己父親身上,“父王,他是誰?”
“掌管軍營伙食採購的校尉範東海。”
“啊!怎麼會是他?”
父親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臉錯愕的兒子打斷。兒子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父親,眼裡那抹難以置信的神色甚濃。
“為什麼不能是他?”
蕭歲寒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翹起一個自信的弧度,他很隨意地瞥瞥兒子,他就是想讓兒子看見老子的表情。
“追查他的人去了他老家苦水溝村,發現他被人抹了脖子有些日子了,一同被抹脖子的還有他的老孃,是他連累了老人家啊!”
蕭歲寒說到這兒,語氣有些傷感,彷彿他心裡很難過。
“追查他的人勘查了范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父王,你在范家發現錢財了沒有?”
一絲懷疑滲進聲音裡。
“沒有。連一文錢都沒有。”
蕭歲寒說完,眉頭緊蹙,看他閃爍的眼神,好像他也在懷疑這件事的真偽。
“怎麼會連一文錢都沒有呢?這也收颳得太乾淨了,不合常理啊!”
蕭雲灝嘟嘟囔囔,又像是給父親提醒,而後他用狐疑的眼神望著父親,父子四目相對,看樣子父親也在思考。
“父王,孩兒相當熟悉這個人,也可以說是孩兒的親信,否則孩兒也不會安排範東海負責軍營採購。”
“父王,這您最清楚,軍營採購是個肥缺,平日裡多報幾兩銀子非常正常。您想想那可是擁有一萬人的軍營,吃喝拉撒睡,哪一種哪一樣東西都需要採購。而您又非常體恤兵士的辛苦,兵士飲食住行等方面的待遇優渥。一個月下來,負責採購物資的軍官私自攥個百八十兩銀子,根本就不顯山不露水。孩兒正是看中了範東海不貪財的品德,才安排他負責軍營採購,像他這樣一個人怎麼會被他人收買呢?”
“範東海這次回家省親,是你批准的?”
“父王,說孩兒批准的。他說是村裡派人捎信來,老孃病重,想兒子想得厲害。孩兒給了範東海一個月的探親假,哪兒知道假期已過他還沒有回營,原來他被殺了。”
回過頭來算算,範東海請假回家正是弟弟“意外”發生的前兩日。現在已然死無對證,但蕭雲灝心裡還是不託底,總覺得事出蹊蹺。
“回來的人彙報說,范家被翻得亂七八糟,但凡是值錢的東西都被殺他的人翻走了。”
“父王,這就更令人懷疑了!既然殺範東海是為了滅口,那麼滅他口的殺手更得小心翼翼才對,殺了人應該立馬隱身,不會為了翻找錢財而暴露自己,這是殺手具備的最基本原則。否則其就不能稱為合格殺手了。”
蕭歲寒認可般地輕輕點頭。
“父王,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