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自來人品正直,心思也細膩,是個知冷暖的,經這一遭,你讓我自己打了自己臉,之後該怎麼同父親交代,親事還怎麼許了”
如今的國公府說白了,就只剩下了個空殼子,本就讓父親瞧不起了。
該說的一股腦兒都說完了。
萬分委屈的哭聲中,對面裴安終於起身,朝著她走了過去。
離近了,蕭鶯隱隱聞到他身上的冷梅香,心下突突跳了兩下,抬頭淚眼婆娑地看向他,“裴郎”
他只要去拜訪一下父親,解釋清楚就成。
“許不了,那就不許了,蕭娘子不用再為難。”前日一回到臨安,他便沒一刻閒著,昨晚上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尤其是到了午後,臉上的疲倦肉眼可見。
蕭鶯沒反應過來。
“當年我母親確實同你提過一句,讓你到國公府來給她當兒媳婦,不過如今她已不在人世,早已物是人非,你我二人一無媒妁之言,二無定情信物,兩年前我離開臨安時,便同你說過無需再等,當也影響不到你另許高門。”
蕭鶯錯愕地看著他。
裴安面色溫潤,似是並沒有察覺到自己說的話,會傷害到對方,又低聲道,“蕭娘子錯了,人性多面,裴某自己尚且不知在何時會變心,旁人又豈能替我做保證?>r />
外面的雨勢小了,但依舊沒住點,滴滴答答的聲音入耳,喜歡清淨的人聽了是享受,嫌吵的人聽進去便成了煩躁。
蕭鶯只覺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在嗡嗡直鳴,瞪大眼睛盯著跟前之人。
他是魔怔了吧。
就他這破國公府,哪裡來的底氣,要同她毀了這樁親事。
“來人,送蕭娘子。”裴安懶得看她眼裡的輕視,重新回到了圈椅內。
童義走上前,說了一聲蕭娘子請吧,蕭鶯才回過神來,心口因憤怒急劇起伏,“果然,還是王家那位三娘子迷了你心智”
牽連到無辜,裴安再度朝她望過去,一雙眸子清淡,薄情寡義。
“裴安,你混蛋。”蕭鶯氣得身子發抖,罵出一聲後,哭著跑了出去。
蕭娘子要是就這麼回去,這門親事鐵定黃了,童義不明白剛才主子那話,到底是真是假,試探了一聲,“世子爺”
這些年主子能允許蕭娘子隨意進府,府上其他人能誤會,他心裡清楚,是因當年夫人已經認下了她。
這蕭娘子是沒見到這兩年主子辦過的事,換做旁人,別說能忍得了她今日擺出來的態度,恐怕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
裴安神色沒什麼變化,重新從筆筒內尋了一隻筆後,才瞥了他一眼,“你要守不住門,換個人來守?”
童義明白了,不敢再吭聲,回頭去書架上替他又尋了一本嶄新的摺子,剛攤開,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是寧安堂老太太跟前的福嬤嬤,“世子爺,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裴安只得再次擱下筆,起身。
沒了蕭鶯的哭鬧聲,整個府邸徹底清淨了。
蕭鶯說的也沒錯,如今的國公府確實是個空殼子,當年先皇后裴氏一歿,作為外戚的裴家彷佛一夜之間跟著隕落。
先是裴夫人因病過世,後來裴國公悲痛過度沒能走出來,一把火將自己和夫人一道燒在了院子裡。
裴國公一死,裴家二爺三爺也相繼離世,整個府上,只剩下了裴老夫人和裴安祖孫兩人相依為命。
兩年前,裴安離開臨安時,怕老太太寂寞,特意從她孃家明氏那裡接了一位剛喪偶的嬸子到臨安來陪著。
等裴安到寧安堂,老遠就聽到了屋裡的說笑聲。
“我怎就沒想到王家,三姑娘是哪個屋裡的?”
“瞧姑姑這記性,適才媒婆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