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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是機緣湊巧,平常得很的人,那麼他偏偏現在還笑得賊忒兮兮的,向他說出了能挽救李鴻章李中堂這等國之重臣局面的狂話!

搜尋楊士驤平生所見識臧否的人物,竟然沒有一個和他相像的。

楊士驤微笑一下,端起酒杯:“先生所言,學生敢不有聞。不知先生如何行事?眼見各地督撫議復已到,禁衛軍編練已成必然之事。先生之位,不是禁衛軍編練衙門的總文案,就是道臺銜幫辦委員。為了籌餉方便,真給先生一個道臺實缺也是論不定的事情……挽回局面,先生怎麼會自己壞前程呢?”

徐一凡苦笑:“楊兄真的覺得,象兄弟這個性子,在那些黃帶子貴胄底下吃得開?就算現在有點小小權位。將來禁衛軍真辦起來,這點權位還不是要給黃帶子紅帶子蟄摸走。天下誰不知道只有李中堂麾下,才是局面大,氣量大,生髮大……為兄弟自己考慮,也是希望李中堂能在直隸督臣位置上,照應一二的……”

這的確是實話,禁衛軍毫無疑問將是旗人貴胄地盤。徐一凡這等人物,不過是等著過河拆橋的份兒。

楊士驤微微點頭,卻也訝異他居然能想到這麼遠的事情去。按照他一個捐班的資格,現在能有缺給他,就應該笑得見牙不見眼了。要不他巴巴的給翁同龢上條陳做什麼?

難道這小子,想的遠遠不是眼前這點富貴?

一個念頭電閃一般掠過了楊士驤的腦海。轉眼又自失的笑起來自己心中荒唐。

他一個捐班出身,難道還真的想出將入相,成為重臣麼?難道還是打的左右逢源的主意?不過到底如何,他才能將眼前這個已經成了定局的局面扳回來?

反正楊士驤左思右想,都覺得沒有法子。滿朝看李鴻章久督北洋,淮軍、水師、製造局、招商局、洋務經營這麼大的局面。早就是不順眼了。旗人是擔心漢臣權重,也眼紅北洋軍政兩務每年大河淌一樣的過銀子。後起漢臣督撫,則是李鴻章壓在頭上,他們可沒了出頭的機會……這小子不過是因緣而起,種種矛盾積累在現在,才有了現在這個局面!

徐一凡只是微笑著看著楊士驤臉上的神色變幻。

兩個小丫頭坐在一旁,瞪圓了眼睛看著兩個男人的高談闊論。

互相對望一眼,倆人大姐不要笑二姐,都聽不懂。不過看著徐一凡的眼神兒裡面就多了一絲崇拜……果然老爺是有大學問的人啊!

到了最後,楊士驤只有苦笑:“學生已經尋思不來了,徐兄有何見教,就請說吧。”

徐一凡微微而笑:“我將這局面挽回來,只向中堂要求兩個條件。”

楊士驤笑道:“敢不洗耳恭聽,哪怕先生要恭王爺府上那一對孿生姐妹花一般的人物。學生也能給先生辦來。”

自己的一舉一動,在恭親王府鬧的笑話兒,他們可都明白啊!

徐一凡頓時又豎起了手指,一臉憨笑:“說錯了,我要的是三個條件。”

讓別人以為自己好色貪花有什麼不好?讓他們慢慢抓著自己這個缺點吧。

有句笑話兒怎麼說來著?

要是上美人計,老子就將計就計……“第一件求中堂的事情,就是將來兄弟分省北洋,中堂要照應一二。兄弟有幾個籌餉練兵的法子,還需要中堂賞派些人,這些都需要中堂大力支援……”

“這沒有話兒說,只要中堂還在北洋!徐兄怎麼能確定中堂還能穩居,到底是什麼法子?”

徐一凡笑著沒答他的話茬:“第二就是,熱河都統那兒,有一位犯人杜麒麟被押待決。我要中堂把人給我救回來,送到兄弟這兒!”

啊的一聲,杜鵑一下站了起來。大眼睛死死的望著徐一凡,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眼睛裡面頓時汪上了一層水氣。

楊士驤看看杜鵑,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