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病,南宮昊一直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告訴她。難道直接告訴她,“安然,醫生說你得了白血病。我們住院好好的接受治療好不好?”
他知道她到最後一定會乖乖的點頭答應,然後依舊溫柔的對著他笑,還會貼心的撫摸著他緊鎖的眉頭。告訴他,別擔心她。她會沒事的,不過只是白血病嘛。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她就不信自己就這樣死掉了。
她從來都不怕死的,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或許對於許安然而言,這世間值得她留戀的東西真的太少了。和她相依為命的爺爺去世了,生下她卻不要她的父母對她而言比陌生人更加陌生人。南宮辰她已經往的乾乾淨淨,順道連和自己有血親的孩子也忘得乾乾淨淨了。或許,這世界上自己早已經是她唯一的牽掛了吧。
可是,他同時也知道,她對他的牽掛還不至於讓她擔心死亡。因為,對她而言,她一定會覺得南宮昊沒了許安然,依舊可以再找個女人結婚生子。所以,她許安然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必須留下的必要了!
察覺到南宮昊眼中的那絲落寞和酸楚,許安然有些不解,有些心疼。她緩緩的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龐。“怎麼了?阿昊?發生什麼事了麼?你為什麼這副表情?”
南宮昊握過她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然後深呼吸了一下,努力的擠出一抹笑容。“沒事,就是看著你暈倒,我心疼。”
許安然一笑,臉不由的一紅。“說什麼呢?我還以為你怎麼了。放心吧,我沒事的。最近都是那流感鬧得,不然我才不會病那麼久。”她有些孩子氣的撅了撅嘴,模樣可愛。
有那麼一刻,南宮昊真的很想說出去。安然,你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該死的流感。你是白血病,你得了白血病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還要你得那種混蛋的病!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把你保護的很好。可是一次有一次,我發現在老天爺的面前,我還是那樣的無力,那樣無力的不得不妥協。
可是,我不想放棄,我不想把你再度推到那個男人身邊。我怕看到你的眼淚,我怕哪一天他又一巴掌甩到你的臉上。
手有些顫抖的撫摸著那邊已經失聰的耳朵,當初南宮辰的那一巴掌確實太重了!而且,還不止一次,是兩次!她的耳朵失聰,看似不可思議,其實根本就是毫無疑問!
“阿昊,你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流眼淚了?”許安然有些好奇的看著他,指尖滑過他的眼角,帶過一抹粘溼。
南宮昊沒有說話,只是俯下身把她緊緊的擁入懷中。安然,你知道我有多麼不甘願,多麼不捨得麼,多麼生氣麼?!可是,我該怎麼辦。你得的不是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病,你得的是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可如果骨髓移植的話,最適合的人或許就是你的兒子諾諾。一旦將他的骨髓和你的骨髓配對,毫無疑問你一定得知道諾諾的身份了。她是你的兒子,南宮辰就是和你生下諾諾的那個男人。
你不記得他帶給你的痛苦了,所以當他這樣卑微的跪在你的面前重新追求你,再加上和你血肉相連的諾諾。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會答應和他和好。然後一家三口,只剩下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日子。
可是,不告訴你的話。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麼?那樣我更不捨得,我更不捨得啊!
抱著她的手不由的加重,南宮昊只覺得此刻有萬千只螞蟻死命的啃噬著他的心臟。很疼,很疼!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臟摳出來,然後丟在地上踩得粉碎。如果沒了,或許就不痛了吧?!
但南宮昊忘了,如果一個人沒了心臟,他也就沒辦法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心,即便再痛,我們也只能由著它痛,痛徹骨髓!
“安然,別說話,就讓我抱著你。我只是想這樣抱著你,一直這樣抱著,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