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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知道他為了做什麼,可是別人不能理解罷了。生命中有多少人這樣子路過,僅如一回小小的玩笑,有多少生命有謂無謂的死?又有多少生命帶來了什麼樣的啟示,勇氣?

甄加業還回來嗎?甄加業還活著嗎?

十三。一凡

有一種記憶深深紮根在我身體的某處,無法割捨的,罪孽與痛苦。是對前生前世的追悔和來世的擔憂。我閉眼垂下頭,逃避、遠離他。

幾幅交織的聲像的記憶融合成一個主題,繼父開著車邊抽著煙,母親坐在一邊不做聲,我在後排,偶爾一兩次透過後視鏡和繼父眼神的短暫的對視。

不屑的眼神,是一雙足以在女人面前因為孩子的原因而獲得尊嚴的眼神。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已經走遍市裡所有的高中,我的成績竟然找不到一所容身之學校。有千千萬萬像我一樣的人?是有千千萬萬像我一樣的人。所以,沒有人要給你好顏色,最終這樣色的顏色倍加在我面前。

我後悔了嗎?我對我的過去失望了嗎?我沒有思考,根本來不及思考,我……是一個沒出息的小孩。有誰,能救救我?

是什麼樣的俄狄浦斯情結?他愛著他的母親,同時憎恨另一個稱為父親的男人與他爭奪。我記憶中紮根的第二幕情節就是繼父與母親結婚的一幕,就是這一個男人,把母親從我手中奪走了……

屋子中吵嚷混亂之後,鞭炮鳴響之後,機鳴車行之後,我獨一人留守在新房之中,等待。我充當著什麼樣的尷尬角色?這裡本不應該有我的出現,可是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出現在這裡,看著母親的新婚之車駛前,自己為之收拾空房。

我僅是一個孤獨的詩人啊!

詩人的心靈好比蛛絲,微噓輕息就可以引起全體的波動。一陣車鳴便是階級與壓迫的迴響,一窗盈風即使與世界脈搏的一齊震顫,一滴淚水便是嚴酷現實的無限同情與憐憫。

詩人,終於是人間最孤寂者。

我的心如血一樣注入大海,

就如血注入大海一樣全無色彩,

我心痛;誰能懂得我想要感染大海的心呢?

我心痛;誰能在廣闊與浩渺中感受到這個愈死的詩人呢?

我心痛;全部的血液究竟能換回什麼呢?

我心痛啊;你們在我的血液中尋找石鹽;沙子與淡水;而不恩浪花;波濤與暗流。

我心痛啊;一切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最後一幕在我思緒中隱隱作痛的紅籠燈火的感傷,正月之節還有什麼比在另一個地方另一個家庭眼觀另一個家庭成員享受愉悅更讓人心碎?

我……連客人也不是,自然連客人的禮遇也無法求全。我是誰呢?又為何出現在這裡呢?我的家呢?家人呢?

這根本不是我應該的生活,造物主在編寫好程式之後離開,而這個程式意外的出現了計算了差所。

我將我在這個世界存在的全部希望化為詩,也就是詩歌帶給我這個世界的全部希望。

我的存在使多少人感到不適,我選擇提前離席,找一個地方,蹲下,坐下。

撥開一個橘子,看乏味的春晚……這哪裡會是我想要的?

上帝問我,你到底想要什麼?我不知道,我從沒去思考。如果非要一個答覆,我說:我要復生……

上帝生氣了,轉生走了。

夜晚已經很黑,我與父親走在回工廠的路上,空中的熱被明月吸收了,我懷抱著自己走在身後。

父親年親的時候顯得正直、威嚴、不苟言笑,一雙深邃的眼深深嵌在眼眶中……

在我長大後的某一天,我常在一句話,一個動作後呆在那裡。我發現自己與父親完全的相似,而這種相似是令我不安和恐懼的,當你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