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唇,臉上現出幾分倔強之色來,其實這些話也並不是騙華氏,而是她心裡真實的想法,華氏自個兒也看得出來,見她這失落冷清的神色,想到自己當初一個好好的乖女兒,如今變成了這副德性,再想到元家人的德性與嘴臉,又想到當初蘇麗言失去的孩子,當下心中如遭人重重擊打了幾拳,疼得喘不過氣來。
“這宅子雖小,又簡陋了些,但在女兒心中,卻比過萬千珠華,女兒如今也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只願能平平安安的,不用生出如此多的波折,蘇家雖然好,可是女兒如今已經是出嫁女,再回去,惹人閒話不說,到時兄嫂心中肯定不滿,如果到時再鬧出矛盾惹您在中間為難,倒不如女兒就與夫君住這裡,還十分踏實。”蘇麗言微微笑了笑,臉上露出淡然之色,教華氏看得更是心疼,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越明白,卻越是覺得心如刀割,她這樣一個懂事乖巧的女兒,卻還不如嫁到尋常人家,那元家別說只是一個落魄士族,又身無分若,若是換了其它官家,就是四品知府府裡,自己蘇家若是願意出大半家財將女兒送過去,恐怕人家還得感恩戴德,將自己女兒當祖宗似的供著,這元家,當真是黑了心肝,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自詡多年讀書世家。
華氏這會兒心在怨氣十足,但卻沉默了下來,並未再說要將蘇麗言帶回蘇家去的話,良久之後,只是拍著女兒的手,重重嘆了口氣:“那元家有眼無珠,我的女兒如此標誌出色,他們竟然如此待你。也罷,你如今也大了,又嫁了人,心中也自是有主意了,但孃親只想說,旁人我管不著,但在我心中,你依舊是與未出嫁時一樣,我也沒別的心願,只要你與姑爺過得好,下半輩子能生個一兒半女的依靠,我就滿足了。旁的,我也不多求,其實元家富貴與否,與我並無多大關係,我只想我的女兒能過上好日子罷了。”華氏拿了帕子捂臉,忍住眼中的淚意,這幾句話因帕子捂著,說得嗡聲嗡氣的,但那份愛女的心卻是表達了出來,蘇麗言心下感動,將頭靠在華氏身上,歡喜道:“母親自然是愛女兒。女兒也並非不知,如今已與元家分開,往後定會過得好好兒的,教母親您少擔心。”
聽她這麼一說。華氏慈愛的拍了拍她背脊,又摸了摸她腦袋,怎麼也心疼不夠女兒似的。蘇麗言前輩子父母早亡,沒料到此時來到古代竟然享受到了這樣的母愛,心裡對華氏也不由更是親近了幾分,安靜的伏在她懷裡一會兒,才想起了什麼,連忙坐直了身子道:“孃親今日急著過來,恐怕一整日了。還沒用膳吧?”
華氏嘴唇蒼白乾燥,一大早起來慌忙找女兒,滴水未盡,更別提吃進半粒米了,她之前心急慌亂。根本沒胃口吃得下東西,倒也並不覺得餓,這會兒找到蘇麗言了,心下踏實,聽她說起飯菜,才覺得餓來,看她擔憂,心裡跟喝了蜜似的,蘇麗言這幾年性子偏冷。整個人清清冷冷的,自嫁人之後,與她也從未有過多親近,華氏雖然知道女兒這樣適合在婆家生活,但每回見一次,心就跟撕了一回似的難受。如今竟然看她對自己撒嬌,不由又驚又喜,那些飢餓與勞累頓時不翼而飛,只剩了滿心歡喜:“也並未覺得有多餓,你也別急著張羅,自個兒身體要緊一些,多注意歇著,我晚些時候趕回去,蘇府自然短不了我的吃穿。”華氏一說到這兒,難免對元家又生怨氣,說這一句話,也帶了些刺兒,以她性子來說,已經極為不易了,蘇麗言聽在耳朵裡,也並不點破,只是笑道:“蘇家自然是少不了孃親吃喝,不過也容許女兒進一回孝意!”
她說完,看華氏黯淡無光的臉色,以及眼睛下方的一圈青影,看起來神態極為疲憊,心裡也不由擔憂:“孃親雖然惦記女兒身體,不過自個兒也要多少顧著一些,免得叫女兒心裡擔憂,若是累壞了,往後再無人牽掛自己女兒,豈不是讓女兒孤立無援?”華氏原本還想說自己並無問題,不過聽蘇麗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