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恐怕這些人再耽擱上一兩個月時間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到時待他們下定決心,說不準元鳳卿都已經回來了。
將自個兒的打算說給了華氏聽,華氏心下倒是稍稍寬慰了些,不過仍有些鬱鬱寡歡的模樣,蘇麗言也不安慰她,反倒是看她有些失落的樣子。開口道:“母親,您性子是好,可是有時也得瞧這性子好合適不合適。就拿蘇家來說。祖母是個強勢的,萬事都要親手過上一番,可您才是蘇家的當家主母,兒女姻緣之事,原本是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您瞧瞧。大哥的婚事是由祖母做了主,女兒的婚事則是由祖父定的,事事都與您無關,時間久了,府中下人也是捧高踩低的,這樣做豈不是將當家主母的體面丟給了旁人?”
一席話,說得華氏臉頰微紅,她也知道自己是個沒本事的,不過這會兒被女兒這樣一說,倒是覺得有些對她不住:“都怨我沒本事,連你的婚事也做不了主。”照理來說,蘇秉誠身為大家長,有權力決定小輩的婚嫁也就算了,可月氏都是隔輩的人了,她最多隻是出出主意而已,拿主意該是華氏的事情,若是華氏當初硬氣一些,那朱氏又如何能入得了蘇家的門?
蘇麗言聽她這樣說,又搖了搖頭:“母親,祖母年紀大了,難免有被人矇蔽的時候,有時做人兒媳的,也並非一味順從才好,須知規矩二字雖然能壓得兒媳喘不過氣,但這可是把雙刃劍,並非只針對您一人的!”她點到即止,也不挑明瞭說,華氏愣了一下,嘴裡呢喃道:“可是,在家從父”聽她這樣說,蘇麗言有些氣樂了,捂了嘴笑:“那出嫁從夫,母親,您這些年到底是順從父親了,還是順從了祖母?”
蘇青河是月氏獨子,順從月氏豈不是順從了蘇青河?華氏頓了頓,接著才醒悟過來,想到自己這些年,婆婆月氏送了幾個侍妾給丈夫,她打落了牙混血吞的苦楚,將丈夫往那幾個小賤人房裡推,明裡暗裡不知道吃了這些小妾與庶女們多少的苦頭,幸虧這些小妾沒生下兒子,否則如今的蘇家,恐怕那些女人仗著蘇青河與月氏,不知道得囂張成什麼樣了。
“夫妻之間相敬如賓,您只要把握好正妻的地位,只要做得讓人挑不出錯來,做好了自己份內之事,外人誰不讚您一聲好?又何必這樣委屈求全,反倒還苦了自個兒?”蘇麗言這樣一說,華氏想到這些年來自己在月氏手下吃的苦,忍不住心中酸楚無比。月氏自個兒日子過得好,縱然只生了一個兒子,蘇秉誠也沒有納小妾,可是她一個婦人佔著丈夫的,沒有受過那等三妻四妾苦的,卻是巴不得為難自己,好多塞幾個女人給蘇青河,還說蘇家該是開枝散葉,當初她不過也生了一個而已!
華氏這些年來對待月氏可是比侍候自己親孃還盡心盡力,這會兒聽女兒一說,再想到這些年來的情景,頓時心中寒冷無比,傷傷心心的哭了一場,待晚間時候回去時,雖說眼睛還微紅,但整個人氣勢已經跟之前有了完全的改變。蘇麗言看到她出去時挺直的背脊,知道她是聽進了自己的話,才算真正鬆了口氣。
“夫人,這會兒可是要擺晚膳了?”待這兩母女說完話,連瑤才從外間進來,衝蘇麗言福了一禮。
最近天氣熱了,蘇麗言也沒什麼胃口,聽連瑤這樣一說,勉強打起了精神:“今兒廚房準備了什麼?”
“是曬乾的地瓜條燉的粥,夫人最近沒什麼胃口。許嬤嬤親自盯著,用文火熬了兩個時辰,已經很糯了,奴婢光是瞧著也胃口大開,夫人不若用上一碗嚐嚐?”元鳳卿走後,蘇麗言吃的也少了,人家都說懷著孕的婦人該是吃得多,長得珠圓玉潤才是,可是兩個月過去了,如今蘇麗言都有了四個月的身孕。她瞧起來還是跟之前一樣窈窕的模樣,連瑤等人心下也有些擔憂,這會兒也顧不上外頭的威脅了。只是一心撲在蘇麗言的身體上。
聽到說晚膳是粥,而不是油膩膩的菜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