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將自己置於何地?因此仗著自己是蘇麗言祖母,若是今日朱氏當真被趕走,恐怕這蘇家以後也沒有自己說話的份兒!一想到這兒,月氏不由幫著開口道:“是啊麗言,這朱氏好歹也是你大嫂,都是一家人,說說笑而已,何必發這樣大的火氣!”
還沒與她計較,月氏這會兒又來當好人,蘇麗言溫婉的笑:“祖母的意思是說,母親作主休她不得,她仍是大哥妻子?”月氏聽到這兒,本能的覺得不對勁兒,但又不想就這樣算了,否則往後自己管教兒子兒媳的,哪還有臉開口?因此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笑道:“都是一家人而已!”
“我如今已經出了嫁,可並不再是蘇家的人,不過祖母既然這樣說著,我也不好再多嘴,既然如此,大哥與她夫妻情深,一塊兒下山便罷,看在以往兄妹情份上,我也好多添幾斤糧食給他們,如此也算仁至義盡了!”她與蘇大郎雖說是兄妹,但此時男女大防嚴,縱然是兄妹之間七歲都不同席,每日能見到的時間少得很,當初在孃家十幾年,蘇麗言記憶之中,還沒有嫁人之後與早出晚歸的元大郎見面的時間更多,感情也是要靠維持的,這樣的情況下,她又哪兒來的感情?
華氏一看女兒笑著,但眼中寒光閃爍,頓時心下一跳,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是恨朱氏中間去多嘴多舌,朱家又不安份給自己女兒惹事兒,這個媳婦兒不要便也罷了。可是兒子卻是自己親生的,怎麼能看著他去死?華氏心中一急,險些連眼淚都流了出來。蘇麗言卻是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匆燥,華氏才險險忍下了到嘴邊兒的話,心中卻是將月氏給恨上了,縱然是華氏再善良,可是她也不是一味的善良到老好人,捨不得怪到自己的女兒,自然是怪這其中開口攪事兒的月氏。
“他可是你大哥!”月氏聽蘇麗言這樣說。不由吃了一驚。孫子可是她的寶貝疙瘩,哪裡捨得讓他去死,若是當真孫子被趕走。以蘇秉誠的性格,蘇麗言如今已經算是元家人,自己等人又住在元家,恐怕這蘇秉誠心中早已經將當年元老相公的恩情算在了元鳳卿身上,再加上當初蘇秉誠要報恩。拆散了蘇麗言與祝家小子的姻緣,嘴上不說,但心中實在是在意的,今日事情若當真鬧得一發不可收拾,蘇秉誠不會怪蘇麗言,恐怕會怪到自己頭上來!
有些人是對外人掏心挖肺。恨不能貢獻出自己的一切,對救命恩情更是死死掛在心中,但對自己人卻特別嚴苛。蘇秉誠顯然就是這樣的人。月氏這會兒有些怕了,她覺得這個孫女兒自己有些不瞭解了,也許是自己以前從未了解過,蘇麗言當初不過是一個小丫頭,雖她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多在意。可在她記憶中,這蘇麗言應該是一個膽小柔弱的人。沒料到今日竟然將如此多人的性命,就這樣兒戲般的不放在心上!
月氏激伶伶打了個冷顫,想到前些日子元鳳卿殺自己同胞兄弟的事來,頓時心中更怕,元大郎連自己的親生大哥都能下得了手,難保哪一日不會將刀子動到自已蘇家人身上,算起來自己等人縱然是與他瓜葛,但畢竟再親也比不過兄弟老子親,元鳳卿這樣狠辣無情,若是他知道自己等人背地裡想要謀算他的東西,恐怕真是容自己不得!想到這兒,月氏不敢開口了,對朱氏也視而不見了,心中雖然將蘇麗言給怨上了,但也不敢開口多說。
朱氏早在蘇麗言說要將蘇大郎一塊兒趕走時,心中就已經絕望了,她此時見月氏都不替自己說話,知道自己肯定是死定了,當下一把撥了自己頭上簪著的髮釵,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