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蘇麗言就鬆了口氣,連忙將薄被拉了開來,自個兒站起身就伸了個懶腰。元喜等人看得忍不住又掩了嘴偷笑,她也不在意。想想這些日子自己除了吃就是睡,最多喂下孩子,要不是有趙氏之前來與她鬧了一回。成日無所事事的還難受,這會兒一旦閒下來,又覺得坐不住,連忙讓元喜將自己生產之前便做了一半的衣裳取了出來。
穿針納線的做著女紅,蘇麗言心裡也漸漸安定下來。有了事情做,時間打發得也快。不知不覺就過了午後,華氏一直抱著外孫在隔壁逗弄著,間或能聽到她開懷的笑聲,蘇麗言半臥在榻邊靠在窗前對著陽光縫衣裳,一聽到笑聲也忍不住嘴角揚起,不出半日時間,衣裳原本就做了一半的,這會兒差不多就完工了。
元大郎從外頭回來,就看到老婆臉上帶著笑意,陽光打在她身上,像是給她渡了一層淡金色,連臉上細小的絨毛也瞧得一清二楚,肌膚白皙到近乎透明,幽黑的頭髮散在身後,因在月子中也沒那麼多忌諱,只是用絲帶攏著,已經散了大半,像是受到她好心情的感染,元鳳卿也忍不住露出笑意來,衝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不必起身,一邊自個兒進了後頭換衣裳,隔著屏風與她說話:“今日怎麼起身了?”華氏一向拘著她,不肯讓她起身的。
“夫君今日回來得倒是早,正巧留在院裡用過午膳再出去吧。”蘇麗言將線尾咬斷,又抖了抖,這才下地穿了鞋,正好見元鳳卿出來,也沒要她侍候,自個兒擰了帕子擦了把臉和手,才走到她身邊展開手,任由她拿了衣裳在身上比劃,一邊就道:“午後不出去了,陪你半日。”接下來的時間就要忙起來了,元大郎也難得抽出空閒來,倒是有了興致伸手看這件衣裳。面料是上好的蠶絲緞子,不過比夏日穿的要厚一些,上頭用同色線繡著花樣,若是不仔細瞧著,倒是看不出來,也不知她用什麼法子弄的,這繡樣一對著陽光便閃出細細的光,倒是低調裡透出奢華來。
這一向是蘇麗言的性格,儘量將東西弄得看起來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可是細看內裡卻又大有不同,她喜歡把花樣弄在似明似暗處,這樣的小嗜好冷不妨看著有些奇怪,但相處久了,習慣了蘇麗言這樣滴水不漏的樣子,此時竟然覺得她這一點習慣可愛得要命。元大郎心滿意足的試了一回衣裳,這才脫了放到一旁。就衝老婆生完孩子頭一件做衣裳是自己的,他這會兒的心情也差不了,尺寸自然也是沒差,她做事從來都是滴水漏。元大郎放了衣裳就將她撈進懷裡,一邊明知道她上午做了衣裳,仍是開口問她幹了什麼,早晨吃了些什麼。
蘇麗言也沒有不耐煩,一一答了,這才在他懷裡擰了個身子,一邊將今日早晨時月荷送來的訊息與他說了:“夫君,她生出這樣的心思,真的不管嗎?”餘氏自個兒多行不義,元正林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照理來說這樣不得好死對他來說才是解氣,當初他敢給自己說親,不把自己當人看想要將她送給那烏三糟蹋,若非她當日還有空間,以及又用了紫色玉髓給元家的護衛吃,或者最後元鳳卿沒有趕回來,沒有這些天意中的巧合,恐怕元正林的歹毒主意早就成了,蘇麗言也不是聖人,沒法子對元正林寬容大量,她一向講究有仇報仇,元正林這樣不要臉。她正該要報回來才是。
聽她這樣一說,元鳳卿表情未變,眼睛裡卻染了幾絲嗜血的殺意。這件事他在月荷過來回報之前就得知了,這會兒聽老婆與自己說起,顯然是心裡對他沒有芥蒂才會開口,心裡頓時感到滿意,湊了腦袋過去在她臉蛋上蹭了兩下,這才開口道:“任他們,誰沒本事死了也怪不著別人!”他說完,手就有些不老實了。鼻子湊近她脖子間深呼了口氣:“好香,好久都沒親近你了。”他說話聲音似是在呢喃一般,蘇麗言臉色微紅。身上肌膚寒粟也跟著一道道串了起來,兩人說來也沒有多久沒親近,不過她想到上回分別半年時元鳳卿急色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