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就該這樣收拾。自個兒不愛惜名聲,一個寡婦避嫌還來不及,偏要湊到男人堆裡,如今吃了虧怪得了誰?
她又是因貼身侍候蘇麗言的原因,也知道趙氏男人‘救’元大郎的內幕,心中對這一家人實在是不耐煩了,見蘇麗言還願意給她出嫁妝,頓時便扁了扁嘴:“夫人您是個心慈的,只是奴婢瞧著恐怕那柳夫人不見得領情。”元喜是個有分寸的,甚至調教好了。比連瑤還要聰明上幾分,蘇麗言使得也順手,見她這會兒明明是心中對趙氏不滿。難為她還說得這樣不帶了厭惡,倒是個人才。元喜如今不過十四歲,還未及笄,在她身邊最少得呆上三四年,她又好用。往後蘇麗言準備讓她成了婚也跟在自己身邊做個管事的嬤嬤,兩人搞不好便要相處上一輩子,因此也有意教她,只開口道:“不過是做些人情,就像那趙氏男人,就算心懷他意。也知道用救命之恩這個名頭來唬住人一般。十兩銀子又不多,如今這世道,說不準吃食與衣物比銀子還要值錢得多。就算是太平盛世之時,十兩銀子也不值當什麼,給她又怎麼了,就當發了回善心,又得了名聲。有何不好的?”
蘇麗言這樣一說了,元喜便頓了頓。這才福了個禮,表示受教了。蘇麗言抿了嘴笑,又逗她:“更何況若是你往後成婚,我少不得也不會如此小器才給十兩而已。”元喜沒料到說起趙氏最後引火到了自己身上,頓時臉色漲得通紅,她跟蘇麗言相處久了也知道她不是那戾氣十足的性子,因此羞惱之下跺了跺腳,也有膽子嗔道:“夫人!”
見她露出這模樣來,蘇麗言也不好一直逗她,只是笑著揮了揮手:“去吧,我歇一會兒,如今天兒冷了,你若是無事,也去偏房裡讓人生了爐子眯會兒眼睛便是,我這邊若是要人會喚的。”元喜答應了一聲,卻仍是取了外頭火爐之上溫著的水給她淨了手和臉,服侍她睡下了,這才退了出去。
蘇麗言待人走了,才又進了空間之中。一進空間,外頭的寒冷便再也感覺不到,蘇麗言進水裡洗了個澡,又摘了一個桔子吃了,照例看了人參果一眼,見上頭花開得正好,還沒有要謝落的前兆,便也不以為意,呆了一陣,想想最近已經開始可以加些水果的兒子,又摘了幾個桔子在手上拿溪水沾溼了,待衣裳幹了之後穿上了揣著桔子便出了空間。
她將桔子先是放到了桌子之上,還未重新趟回床上,外間便有丫頭聽到動靜開口道:“夫人可是睡不著了?”
“只是起身喝些水,你們自個兒歇著罷。”蘇麗言喊了一嗓子,外頭答應了一聲又重新安靜了下來,蘇麗言躺進幔子中,擁著被子,可是沒人抱著總有些不習慣,翻了幾趟身,才漸漸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過只睡了半個時辰,便自個兒睜開了眼睛,外頭安靜得只能聽到大雪落下時沙沙的響聲,蘇麗言剛一坐起身,外頭的丫頭們便已經聽到了動靜,元喜的聲音傳了過來:“夫人要起身了麼?”蘇麗言懶洋洋答應了一聲,外頭元喜便進來了,她並沒有回去歇著,恐怕跑了一趟之後便在外頭守著,不過外間屋子有爐火,也並不冷,她們就算這樣靠著凳子眯著也不會著了涼,蘇麗言這會兒剛醒來頭還有些昏沉沉的,這一覺睡得不踏實,做了稀奇古怪的夢,連帶著人醒了也沒精神,元喜拿了烤得溫熱的小襖給她穿上,一邊與她說起下午時奉命去找趙氏的事情來。
因趙氏為人頗有心計,元喜也怕一般小丫頭不是她對手,被她三言兩語的哄著就跟以前的自己一樣同情她之下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因此也不嫌累,自個兒就親自跑了一趟。那趙氏哭得眼睛腫得跟核桃一般,嘴裡只喊著要去死,一見元喜時便哭天喊地了起來,哪裡還有之前故作出來的嬌弱神態,一心喊著要找夫人郎君與她作主。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不是自盡表清白便是嫁了那人為妻,還有什麼好作主的?難不成還想著要將那人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