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兩人關係實在算不得好,甚至不稱仇人都已經是不錯了,但她此時也覺得餘氏不該死,至少不該在此時去死,不止是像連瑤等人擔心的那樣,而是她本能的第六感覺得不對勁兒。
連瑤忙就點了點頭:“正等夫人您醒了,再去傳大夫的。”她不敢自作主張,因此餘氏就算是快死了,也得要過來找蘇麗言得到首肯之後才成,餘氏此時不知道這個訊息,否則恐怕一知道得生生氣死。蘇麗言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當下就道:“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傳了大夫過去瞧瞧,若是缺些藥,只管拿了方子去庫中取就是。”如今蘇麗言有空間了,自然再瞧不上那嫁妝中蘇府送來的十年人參等物,便索性大方了一回當成全了餘氏,反正都是她用不上的。正好此時用來做人情。
聽到這話,連瑤便用了一種感動的目光看了蘇麗言一眼,也不敢再耽擱下去,連忙福了一禮就起身退出去了。
她剛走不久,便有一個嬤嬤急匆匆進了院子,站在院門外與守門口的丫頭道:“外間柳先生令奴婢給夫人傳信兒來,勞煩姐姐通傳一聲才是。”這婆子滿臉焦急之色,臉凍得通紅,搓著雙手腳在雪地中跺著,顯然凍得厲害。她們在外院守著的婆子沒什麼地方,因此蘇麗言身邊就算是守門的丫頭她們見著了也得問一聲好。這丫頭看她一臉焦急之色,又聽她說是奉了柳齋之命。知道恐怕是大事,也不敢耽擱,連忙就讓她稍等一下,轉身進屋裡去了。
蘇麗言剛聽了連瑤的話,只隨意讓元喜挽了個簡單的百合髻。鬢旁拿兩朵絹花簪了固定住,因她不愛抹髮油,因此那髮髻挽得也鬆鬆垮垮的,多了絲慵懶之美,配上她淨白無暇的知肌膚,倒多了幾絲韻味。蘇麗言的容貌拜空間所賜。維持在一個女孩兒最為精緻的時間段裡,臉色帶還著少女的潤澤與飽滿,可神情間卻已經透出婦人的嫵媚。這樣矛盾的組合使得她舉手投足間氣質極迷人,這些年她沒什麼變化,她自個兒是一眼就望得出來,而身邊的丫頭恐怕是時常跟在她身邊久了,便也沒有發覺出這一點來。蘇麗言理了理頭髮。聽到外頭有人求見的聲音,便點了點頭。將衣裳上頭並不存在的頭髮絲拂了拂,這才開口讓人進來。
這丫頭答了話之後去請外頭的婆子,事實上外頭的婆子是早已經聽到了蘇麗言屋裡的話,不過總也得等到丫頭出來才敢進去,外頭縱然雪地裡凍得她一雙穿了皮靴的腳趾頭都有些僵硬,但這丫頭沒出來也不敢進去,否則便是沒規矩。幸虧這丫頭很快就出來了,衝這婆子笑道:“嬤嬤久等了,夫人喚您進去呢。”說完,比了個手勢,這婆子一想到柳齋吩咐,急得上火,連忙進擰了裙襬上了臺階,朝屋裡走去。
一進屋裡,外頭的寒冷便像是被阻隔在那道門之外,屋裡點著地龍,將整個房間都燒得暖呼呼的,這婆子舒坦得險些張嘴嘆出氣來,不過想到自己背的命令,又不敢多留,連忙整了一下衣裳,確認沒有失禮之處,正待進去時,那送她進來的小丫頭捧了杯熱茶遞給她,示意她喝了。這婆子正是冷得厲害的時候,雖然屋中暖和,但一時半會兒那冷的感覺還褪不去,雙手僵得厲害,連忙道了謝接過熱茶三兩口喝了。溫熱的茶湯順著冰冷的喉嚨往下流,頓時整個身子都有些暖了起來,這婆子衝丫頭討好的笑了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連忙就進了外室,站在門口衝坐在正堂之中的蘇麗言,擰了裙襬過去便叩了個響頭:“奴婢見過夫人,夫人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