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提要將自己趕出去,被人搶了先機,再說也沒什麼意思,反倒只會讓那起子小人更加猖狂。小李氏閉了閉眼睛,嘴裡又說了幾句讓蘇麗言好好歇息,不敢打擾的話,這才退了出去。
元喜冷眼瞧著人走了出去,這才令人進屋裡重新打掃了一道,蘇麗言今日也乏得厲害,倒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裡經過大起大落之後感覺有些煩膩了,令人打了熱水,泡了個熱水澡,這才鑽進了被窩之中。如今天氣中空氣還冷得厲害,地上積雪未化,比那下雪之時的天氣暖和不到哪兒去,甚至也是手腳僵冷得很。她並沒有進空間中,雖說空間裡溫度一如即往,夏天時並不感到熱,冬天時也不感到冷,但說一句受虐的話,蘇麗言認為在這樣寒冬臘月的天氣,唯有感受到這樣的冷了,又泡過一個熱水澡,再鑽進已經被湯婆子煨得溫暖的被窩裡,那才是真正幸福,就算身邊沒有丈夫,可是在這個時候,一個暖腳的湯婆子相伴其實也不錯。
若是元大郎知道她這樣的心思,估計得吐出一口血來,此時天氣已大黑,蘇麗言洗了澡香噴噴的進了被窩,床幔並沒有放下來,床頭點著油燈,元喜等人站在風室的屏風外,蘇麗言拿了本書縮在被窩裡瞧著,情景安逸又溫暖,而另一邊遠在千里之外的元大郎就算是天色已黑卻沒休息,反倒是日夜兼程往家裡趕,他這會兒出來這樣久,是真想老婆兒子了,他一心往家中跑,只為了早見媳婦兒面,哪裡知道此時蘇麗言心中早將他怨上了。
而另一頭小李氏吃了一肚子的氣回了自己的院中,雖說有那一句往後有可能做元鳳卿側室的話吊著,但今日被她以前從來瞧不起,而且地位低於她不知多少的蘇麗言奚落與欺負卻是不爭的事實。小李氏沒料到自己終日打雁,也有被雁啄瞎了眼睛的一天,她以前常打壓妾室,可誰知自己也有成人家妾室還被人欺負的一天,心裡鬱悶無比,而且最令她心中煩悶的,卻是蘇麗言喜怒不定的態度,令她捉摸不著,千百種的女人她都瞧過,不管是兇狠的還是潑辣的。狠毒的或是詭計多端的,她都覺得應付起來簡單容易,誰料今日蘇麗言哪一種都不是,雖說這樣的人一般給人的感覺就是直爽沒有什麼心機,但小李氏心頭卻是一直有個不好的預感,她覺得自己若是不小心一些,恐怕這次的跟斗她會摔上很慘,最後結果就怕像李氏那般,淪為棄子。
一想到這些,小李氏心頭不由生出戾氣來。冷笑了一聲,也顧不得手掌間會不會留下疤痕,死死捏了一下手掌。刺痛傳來時,才覺得心頭的火氣稍減了許多。她一路心情不佳,因此回到院中時臉色都還沉著,劉嬤嬤與兩個小丫頭都知道她心情不好,大氣不敢出。哪裡還敢來惹她,誰料一回院中原本被她吩咐下去看找管事拿蠟燭的兩個丫頭此時守在一門開外,踮著腳尖在那兒望,月光下兩個丫頭的身影襯著地上的白雪倒也好認,不過院中依舊黑咕隆咚的,連半絲亮光也無。這豈非是證明了這兩個丫頭連拿蠟燭回來的本事都沒有?
小李氏此時心情正不佳,這事兒卻是自個兒撞了上來,她頓時表情便是一冷。沉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夫人回來了!”兩個丫頭上前來扶了她的手,卻感覺到小李氏手心一碰便是沁涼,一股寒意直接透過掌心從人心底生起來,兩個丫頭激伶伶打了個冷顫,不過聽她語氣不善。連忙將她往屋中扶,一邊深恐別人聽到。在她耳邊道:“夫人,奴婢們出了二門,誰料那裡便有守門的婆子將奴婢等人攔住,奴婢原本使了銀子要她們將門讓開,誰料她們不肯退讓,只說夫人有令,女眷在入夜時不得亂走。”話語中還有譏諷李氏不安份的意思,當初李氏便因為這樣被汙了名聲,只喊著說不敢擔這樣大的責任。幾個婆子說話難聽之極,兩個丫頭又氣又羞,這會兒卻不好將話說出來,否則小李氏恐怕生生會被氣暈過去。
只是她們不說,不李氏就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