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孫尚俍的臉色微微有些不適,但很快他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而柳姓女子則用她纖細的食指輕輕掠過一抹黑血,將其放在鼻尖前,仔細地嗅了嗅氣味,之後,她沒有絲毫停頓,繼續放血,似乎對眼前的情況胸有成竹。
待孫尚俍流出的毒血漸漸恢復正常,直至血液通紅,柳姓女子再點一穴止血,對著孫尚儒說:“小儒,我屋子裡有金瘡藥和布條,去找一下。”
孫尚儒答道:“哦哦哦,好,我去找。”說著跑進了身後的竹屋,不一會兒拿著藥品和白布條出來。
柳姓女子將白色藥粉灑在傷口處,簡單包紮了一下,說道:“你的毒已經都逼出來了,如果還有些殘餘,服用一些你們武當的解毒藥物應該也沒什麼大礙了,另外,這點皮肉傷應該可以自己解決吧?”
孫尚俍端正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道禮:“武當弟子孫尚俍,多謝姑娘解毒救命之恩。”
柳姓女子淡淡道:“好了,不必多禮了,那你請便吧。”
明珞在一旁看了半天,由先前的不解,憤怒轉至明白,三人上前:“姑娘妙手仁心,適才小道師兄弟數人多有冒犯,萬分抱歉,請姑娘勿怪。”
柳姓女子點點頭:“我還有幾位病人,黃昏前應該可以醫治完,你們若要等就等吧,不想等就請便吧。”
孫尚俍搶先答話:“好,我們等一會兒便是。”
孫尚儒湊到跟前,問:“那,師姐,你看我能幫點什麼忙?”
柳姓女子笑了笑:“小儒,你不是專修醫道的,幫不上什麼忙,你在旁邊坐一會兒,等忙完了,師姐和你好好聊。”
孫尚儒笑笑點點頭,接著往一旁的石磨上坐下。
說著,柳姓女子坐了回去,繼續幫鄉親診治,剛才打打殺殺的場面嚇壞了這些老老實實的莊稼人,一個個悄悄問她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柳姓女子幾句話便安撫住了他們。
孫尚琂在他旁邊坐下,看著柳姓女子,問著孫尚儒:“誒,小儒,這真的是你師姐啊,好像聽你提起過一兩次。”
孫尚儒點點頭:“嗯,是啊,我記得我是五歲被爹送上長白山的,那時候,她就在了,大我幾歲,小時候身體虛弱,雪山上又冷,差點病死,那時候都是我師姐照顧我的。”
孫尚琂不解:“那既然這樣,怎麼你剛剛沒認出她來?”
孫尚儒回:“我師姐師姐好像是我九歲那年下山的,很突然,師父說師姐下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後來我就再沒見過她了。”
孫尚琂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我剛剛看她和大哥比武,我的天哪,她居然可以和大哥打成平手!”
孫尚儒反駁:“哪裡是平手了,我師姐武功可厲害了,大哥還打不過她。”
孫尚琂有些驚訝:“什麼?你別忘了,大哥是中了毒才反應慢一些的。”說完後,孫尚琂突然又自言自語道:“也是,雖然大哥中了毒,可是比拳掌和比劍那會兒,就算不用內力,大哥的武功也沒佔到上風,太極劍都沒能剋制住你師姐,確實是厲害。”
孫尚儒滿臉驕傲地看著師姐,眼中盡是欽佩之情,他接著說道:“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就是我經常穿的那件虎皮襖子,你應該有印象吧?”
孫尚琂點了點頭,表示記得見過孫尚儒穿著那件襖子幾次,但疑惑地問道:“是啊,我當然記得呀,只是之前看的時候覺得那件襖子有點大呢,這又怎麼了?”
孫尚儒微微一笑,然後解釋道:“其實那件虎皮襖子是我師姐親手製作!而用來做襖子的那隻老虎也是我師姐親自捕殺!”
聽到這裡,孫尚琂頓時瞪大了眼睛,嘴巴也不自覺地張開,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