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碧妃微微一笑:“莫要驚訝,但凡會蠱術之人,這點小把戲都是會的。”蓮葉葉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下刻,漫漫黑綢碎片漫天飛舞,而原本立於黑綢上的人也隨之落地,隨著他落地還有幾根手腕粗的樹枝。
一身黑得泛鸀讓人噁心的袍子,嘴唇泛紫,微微駝背,頭髮花白的老人,正是南宮宗。
他雙眼細小狹長,那如毒如蛇的目光死死盯著姬碧妃,雙手分別神經質地扶在腰間的兩面小鼓上,渾身都處於備戰狀態。
看來司徒燁所言倒也幾分真,此人精神的確不大正常。
南宮宗盯著他看了半響,忽然陰險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體內有冰蠶蠱和寒毒,你要死的。”
姬碧妃輕輕挑眉:“哦,原來真是你對我下冰蠶蠱,看來今日我找對人了。”
南宮宗哼了一聲,弓著身子快速跑到一顆粗大的樹枝旁,拔出腰間的彎刀,面目猙獰狂砍起來:“你休想騙我,休想騙我,這蠱是我千辛萬苦下在那人身上,哼,你不過是引過來罷了。是不是那個人還活著,是不是他要你來報仇?哼哼,這冰蠶蠱是用毒蠶和毒蜥的卵加上我的血所養成,它是死蠱沒得解,你死定了,我要殺了你,然後再去殺死那個人,燁兒說得對,你們都想殺我,我要殺了你們……”
蓮葉葉皺了皺眉頭:“殿下,他在做什麼?”
“大約打算用樹枝殺我們。”
姬碧妃輕拍下墨雪頸脖,隨即身子輕輕一躍,便從墨雪身上跳了下來,朝著南宮宗直接且霸氣地走去。
他一步步走過去,帶著逼人的氣勢和戾氣,聲音亦冷到極致:“對付死蠱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將下蠱之人殺死,蠱就會自動解除。本宮沒時間和你耗下去,這裡已經布了陣,你不殺死本宮,你也下不了這祁連山,所以今日我們中間必須死一個,你會什麼把戲什麼蠱術全部一塊使出來吧。”
☆、五五章
南宮宗砍樹枝的動作一滯,那雙渾濁細小的雙眼使勁蹬著眼前這個面蘊病容看似柔弱的少年:“你玩陰的?”他絲毫不懷疑少年說的話,沒有極高武學修為和極強承受力,是無法抗下寒毒加冰蠶蠱這麼多年,他專研毒術、醫術、蠱術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都還能活下來的人。
而這個人看起年紀也並不大,甚至那妖嬈絕麗,般般入畫的面容還帶著那麼一絲無邪的純真稚氣,但他就給人感覺的卻是這般強大,這種強大不是皮相,不關武功,而是內在。
這種強大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是穩固如山的自信,是深沉如海的莫測,是藐視萬物的狂傲。
這一切,都是基於他對自己實力上的可怕自信。
那是,只需一眼,就能讓人明白何為‘臣服’二字。
他做國師多年,瘋癲數十載,這種感覺除了在那人身上見到過,今日竟然在個小輩身上再次見到……
或許如燁兒所說,他腦子的確不大正常,但不代表他真傻,相對的,他對危險的認知更準更直接。
眼前這個人沒有開玩笑,他是真的要殺了他,亦真的有能力殺了他。
所以,他更要殺了他。
這個人該死,木月人該死,統統都該死……
姬碧妃在離南宮宗三丈處停下,不顧他面上不斷變化的神色,抬起手朝著他砍好的那堆樹枝,便是凌空一掌。
“既然你不敢動手,那就由本宮直接送你下地獄。”
一掌落下,擊得地上積雪紛飛,樹枝紛紛被折斷,地上也隨之出現一個四尺大小的坑來。
南宮宗本就四肢瘦弱乾癟,掌風過去,竟然被打得跳了起來,也驚得回了神,猙獰笑道:“是你逼我動手,我不會客氣的,我要把你製成傀儡蠱人,這麼美麗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