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杜大管家就“哎喲”一聲兒,這丫頭……怎麼什麼都敢說啊!
杜大管家那一聲兒“哎喲”將沫兒的話成功打斷,卻也引起了洛鎮源的注意,只看杜大管家那臉色,洛鎮源便知沫兒所言非虛,頓時也變了臉色,怒氣騰騰地直盯著杜大管家。
杜大管家微微垂眸,知道這時候可不能再替誰遮著掩著了,急忙說道:“那帖子老奴沒見著,是羅二管家接的帖子,然後交給夫人的,後來大小姐不知聽誰說起,跑到前院兒來詢問老奴,老奴才聽說這事兒。”
杜大管家這話說得極為技巧,便是沫兒站在邊兒上,也挑不出錯兒來。
洛鎮源卻如杜大管家所料想的那般,皺起了眉頭,目光掃向沫兒,沉聲問道:“大小姐跑前院兒去了?”
聽洛鎮源這般一問,杜大管家便鬆了口氣,沫兒卻是莫名其妙的望著自家老爺,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知道,大小姐聽說夫人將那拜帖扔了,一時氣急便跑出了慶熙苑,讓奴婢留在那兒等她,奴婢便沒跟去,不知道大小姐去了哪兒。”
說到這兒,沫兒也算是回過味兒來,偷偷打量了杜大管家一眼,皺眉道:“當時奴婢聽大小姐說,舅老爺多年不曾到府上來,此次登門也不知所謂何事。大小姐瞧上去極為焦急。”
沫兒話音一落,杜大管家便皺起了眉頭,卻到底沒有說什麼,洛鎮源則閉上了眼,好半晌揮揮手道:“你先跟著大管家回去,別的事兒不用你管了。”
這邊兒遣走沫兒,洛鎮源才深吸了口氣,吩咐道:“去官帽兒大街。”紋硯一愣,試探著問道:“是去那邊兒那座沈家別院嗎?聽說已經好多年沒住人了。”
洛鎮源並不作答,只冷冷地掃了紋硯一眼,便上了車,紋硯見此也不好多問,聳了聳肩跳上車沿兒,與靜宣一塊兒趕著車往官帽兒大街而去。
聽門房的來報,洛侍郎求見,沈森一時還沒回過神來,倒是傅氏先醒過味兒,冷笑道:“怎麼?這是怕我們窮得要到他府上打秋風,還是怎地?拜帖剛剛送去,他就巴巴地跑過來了。”
說完站起身一邊兒朝裡走一邊兒冷哼道:“便是不讓我見娉妍,那也是我嫡親的外甥女!”
聽妻子如此一說,沈森也明白過來,這“洛侍郎”說的就是自己那妹夫,皺了皺眉頭依舊起身道:“領去書房吧。”說著也跟進了內室,換了身待客的衣裳。
傅氏見他如此,心中更加不滿,寒著著臉也不看沈森一眼,沈森見此打發了屋裡伺候的丫鬟,才小聲兒賠笑道:“知道太太心裡不痛快,可也別給我臉子看不是?”
傅氏原本只是不想搭理洛鎮源,見沈森還慎重其事的更了待客的衣裳,心中更有不滿罷了,此刻聽沈森如此一說,反倒越發難受起來,回過頭等著沈森道:“紫君可不僅僅是你妹妹,她可是我一手帶大的!”
沈森自知在這個問題上是說不通傅氏的,遂也不再多說,只笑道:“可如今妍兒還要在那府裡過活不是?”
傅氏被這一句話噎得不輕,卻也沒有再多說其他,反倒是催促道:“你快去看看他究竟有什麼事兒,沒什麼事兒,就讓他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我還等著去看妍兒呢。”
聽傅氏這般一說,沈森知道她是鬆了口,又不願服軟,遂笑著搖了搖頭出了內室。
沈森到書房時,洛鎮源正站在窗前發愣,也不知想什麼那般出神,連沈森進來也沒有察覺到。直到沈森輕咳一聲兒,他才回過神。
多年不見,洛鎮源的模樣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鬢角添了銀霜,眼尾有了幾許皺紋。沈森卻是整個人發福了不少,人也顯得越加的深沉。
洛鎮源轉過身見沈森就站在自己身後,急忙躬身行禮道:“鎮源見過大舅兄。”
沈森卻是不與他寒暄,板著臉在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