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的孩子。
這回渺渺很快冷靜下來了,想了想斟酌著開口,“裴越,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好。”
渺渺的表情很真誠,現在回想起來,那天在畫室,她真是昏頭了,就被那一雙眸子弄得神志不清,以至於犯下這種人神共憤的事兒,看看,看看,這還是一個多麼年輕無垢的孩子,旗渺渺啊旗渺渺,自作孽,不可活啊,報應來了吧!
少年抿起了嘴唇,好像沒料到渺渺會忽然道歉,又像是在考慮要不要接受她的道歉。
“好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快回去上課吧!”
渺渺拍拍他的肩,不準備再跟他耗下去了,越過他的人就想往裡走。
裴越緊抿的唇鬆開了,看著渺渺的身影,忽然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俯身沒頭沒腦地就親下來——
渺渺駭了一大跳,退後一步躲開,“裴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語氣有點嚴厲,渺渺真的快被他弄瘋了。
對面的男孩卻忽然笑起來,非常非常孩子氣的笑,然後,居然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渺渺就帶著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情度過了整個下午,也沒發生什麼事兒——不過這件事給了渺渺極大的警醒——絕對不能再馬馬虎虎由著性子來了,不然真非出事兒不可,她在心裡這樣再三警告自己,但有句話叫做世事難料——
週四下午是瑞德的社團活動時間,渺渺本來想去一趟超市,人都走到公交車站了,裴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拉起她的手就走——
“裴越,裴越!你給我停下!”渺渺被他拉得跌跌撞撞,皺著眉著急地叫——這小兔崽子看著挺瘦的,沒想到力氣挺大,這邊離瑞德校門又不遠,她不敢大聲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別提多窩火了。
“裴越,你要不跟我說清楚,別想我跟你走!”渺渺那也是有火氣的,用力地甩開他的手,站定,雙手抱胸,也不去看一臉驚愕的裴越——
說真的,她自來這瑞德第一天起就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的,可,他們哪個想放過她?
一個個都彷彿認準了她似的給她找歪,心裡別提多憋屈了。好了,她也懶得再委屈自己了,愛咋咋地。
兩個人就站在路中間,誰也不肯先低頭,僵持了一會兒,裴越忽然走過來,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渺渺——”
渺渺聽得心裡眉頭一皺——她這老師是不是當得太失敗了,一個個都渺渺渺渺的叫!
“渺渺,”裴越似乎完全不在意她難看的臉色,兀自微笑地說,“你還記得浣花溪嗎?”
怎麼不記得?渺渺忘了哪兒也忘不了那呀,旗家別墅就在浣花溪邊上——那一帶就是個濃縮的老外灘——梧桐樹,老洋房,薩克斯風,畫廊……一切都提供著懷舊的氛圍,簡直就像從舊上海小說中走出來的——
住在浣花溪邊上的人無不是有錢有閒,會玩西洋音樂,閒暇搞點金石古玩附庸下風雅,開茶會喝咖啡,他們的生活充滿小資,有一點貴,有一點奢侈,企圖留住舊日的精緻貴氣。
可即使記得絲絲縷縷分毫不差,面上,渺渺還是不動聲色——她倒是要看看這個與以往表現大不相同的裴越到底在整什麼么蛾子。
在渺渺臉上沒有看到想看的表情,少年似乎有點兒失望,“渺渺,我不會害你。”
呵,渺渺簡直想笑了——他不會害她?虧他說得出來,當初那是誰擺一張無辜的臉毫不猶豫地陷害她的?
你說旗渺渺這個人吧,看著挺大度的,那也只是看著而已,其實小心眼著呢,得罪她的事兒,她一樁一樁地記在心裡,當然不是說她會去報復什麼的,渺渺不是那種人她就是記在心裡,下次,離你遠遠的,她學不來聖母——這是一個孤兒